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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聽,拂羽當即驚住了,腦子裡唯一一個念頭便是,堯川可真是個行動派,說退休就退休。
司命說,人間帝皇突然暴斃,朝綱大亂,外族入侵,原本散落在人間的妖族伺機而動,整個人界全部陷落了。
整個人間,幾乎難以想像。
宣離問:「所以天上的意思呢?堯川去哪兒了?」
司命笑了笑,側過身說:「各路仙家都等著你定奪呢,天君抱恙之後,靈霄殿沒了主心骨,又都轉回來了,昨日就嚷嚷著要見你了,至於堯川,我等這些人哪能得了他的蹤跡。」
宣離與人對視了一眼,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他語調慵懶,說:「想靠我?哼,上梧宮遙遙九十九重天,即便天界被滅了,也輪不到本座頭上,本座憑什麼管他們?」
司命似笑非笑的盯著宣離,心想難不成你這是記著仇呢?可他又怎麼看怎麼不像,宣離這種人,恩義皆在心裡,哪裡會真由得天界自生自滅。
「唉,神雷一事確實」
「噓」宣離短促的朝人比了個手勢,司命一頓,壓低的聲音道:「你還沒告訴他呢?」
宣離搖頭,似乎並不想說這個話題,司命也不想觸人的黴頭,瞭然的切換了話題。
宣離嘴上說著不管,然而沒多久就將天上近些日子的情況問的清清楚楚了,末了,他低著頭突然蹦出一句:「天君,該徹底了結了。」
司命渾身一震,印象裡宣離出手雖然毫不留情,卻從未在嘴上說過這樣的話,尤其是天家一族,宣離向來該恭敬則恭敬,萬事萬物都替著心,即便現在的天君渾渾噩噩,既無智謀也無英勇,宣離依然盡心盡力,從來沒什麼怨言,所有的事司命都看在眼裡,所以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司命一時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宣離。
那人輕笑了一下,語氣平靜的彷彿在說什麼家常一般:「天君被魔血浸染,被靈漪驅使,即便現在不要他的命,日後也當活的生不如死,不如早些去了,若有機緣,再生便是了。」
宣離平靜的望向長空,視線裡幾分悵然幾分迷茫,天君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這樣,始料未及,堂堂天君,日後天史編纂,後人暢談,雖自古聖人有褒有貶,但若真的留下無法抹去的汙點,宣離覺得於心不安,也並非他的本意,前塵往事,能過的便都過了吧。
司命點了點頭,想起那日天君被靈漪屈辱的綁在床上,渾身都是發黑的汙血,整個人早就暈了過去,仙氣散盡,這樣活著,確實是生不如死。
司命猛然覺得,眼前的宣離似乎從未變過。
司命:「那你打算怎麼做?天君應當仍被安放在寢殿裡。」
宣離停頓了一會兒,還是道:「我去看看他罷,看完了,再定奪吧,這次人間的事兒,與墨冕商議一下,儘快推選一個仙神下凡鎮守,不
能再暴亂了。」
宣離說這話時,表情語氣皆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可司命卻覺得,這才是宣離真正該有的樣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日月星辰皆在隻言片語裡,這天下本就該是他的。
送走了司命,宣離折回寢殿看了看拂羽,塌上的人裝著睡,宣離遠遠的看了兩眼便合上門出去了,緊接著,他聽見人說:「殿下醒了,伺候他洗漱吧,告知我去天君的寢宮處了,半個時辰方回。」
拂羽洩了氣般從塌上坐起來,合著這人早就知道自己醒了,還裝著不知道,哼!
坤沅一進來就看見拂羽一副哀怨的表情盯著殿門,坤沅想笑又不敢笑,將水端進去又將人的衣服拿過來,小心伺候著說:「殿下洗漱吧,尊上說他去陛下的寢宮了,半個時辰方回,待陛下洗漱之後,略微打坐一會兒,尊上便回來了。」
拂羽先是沒動,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匆匆忙忙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