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ldo;……嗯?怎麼了&rdo;

&ldo;爹爹不高興嗎?&rdo;

&ldo;沒有，你長大了，爹爹高興&rdo;輕輕拂上殿安的額頭，想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給他，卻揚了揚嘴角，笑不出來。

&ldo;爹爹，我給你背詩吧&rdo;

&ldo;好&rdo;

&ldo;自小刺頭深草裡，而今漸覺出蓬蒿。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rdo;

一首詩背完，殿子期又摸了摸殿安的額頭，見他還沒笑容，提溜的眼珠子一轉，擠出一臉燦爛的笑容：&ldo;爹爹，我給你打算盤吧!&rdo;

顛顛跑出屋去，一會便捧著一個快比他還大的算盤進來，踉踉蹌蹌方能站穩，便一隻手抱著算盤一隻手啪啪的打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ldo;一歸如一進，見一進成十……&rdo;

稚嫩的小手在算盤上來回撥弄，認真的模樣真的好似學徒房裡的學徒，乖順的站在屋子中央，一邊擲地有聲的背口訣一邊將那算盤打的啪啪響，迴蕩在空曠的房間內。

&ldo;九歸隨身下，逢九進成十。爹爹我打完了!嘿嘿&rdo;

稚嫩的小臉一笑，腮幫子上一邊擠出一小坨肉，伸手掐了一把，白皙的小臉立刻被捏出一塊紅印子，看起來更加喜慶。

&ldo;好像胖了些&rdo;殿子期低低的說。

&ldo;順意也說我胖了，說剛來時候的衣裳全穿不了了，不是短了就是瘦了，說我廢布料來著，哈哈&rdo;

好不容易揚起的嘴角輕輕笑一聲，卻緊跟著便是一個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嘆息。

窗外寒雨不歇，下一場便冷幾分，這天氣好似跟誰作對一般，偏偏不給人好日子過，到了夜裡更是寒氣入骨，街頭乞丐一夜之間也能凍死幾個，真不知道這樣的鬼天氣，這人能藏到哪去，山洞、破廟，還是荒廢的宅邸?

殿子期和殿安說著說著話又跑了神，殿安在他面前揮著小手喚他：&ldo;爹爹，爹爹，你怎麼還不高興啊?&rdo;

&ldo;沒有，沒有不高興&rdo;

&ldo;……嗯，對了!&rdo;聰明中帶著點狡猾的殿安突然想起什麼，頂著雨便往小廚房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對殿子期說：&ldo;爹爹等我一下!&rdo;

不一會，匆匆忙忙跑回來的殿安手裡抱著一個小瓷罐，從頭到腳都淋濕了，他倒是毫不在乎，開啟瓷罐伸手便扣了一塊蜜糖：&ldo;爹爹，吃蜜糖!&rdo;

殿子期笑著搖搖頭：&ldo;爹爹不吃，爹爹是大人了，不吃糖&rdo;

&ldo;要吃!&rdo;沾著晶瑩蜜糖的瘦小食指伸向殿子期：&ldo;大當家的說，一定要吃!&rdo;

&ldo;大當家的說?&rdo;殿子期狐疑的看著殿安。

&ldo;嗯!來京城之前，大當家的跟我說，如果哪一天爹爹總是一個人呆呆的坐著，做什麼都不高興，就讓爹爹吃蜜糖，吃了蜜糖心裡就甜，和從前一樣甜。&rdo;

結在食指上半透明的蜜糖順著指尖滴落，黏膩泛著光，殿安睜著那雙大眼睛期待著，緩緩朝前傾身，將指尖的蜜糖勾進嘴裡，香甜的味道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ldo;甜嗎?&rdo;

&ldo;……甜&rdo;

嘿嘿，稚嫩的孩子聳肩一笑，討好般的問：&ldo;爹，我能去挖蛞蝓嗎?&rdo;

&ldo;去吧，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