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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醫院裡，一時衝動之下他表達了喜歡，然而此刻，他才真正地堅定了他的決心。

他的兩手抖著，將槍放在一邊，幾秒之後回到現實，內心才慢慢變平靜。

何修懿恢復了往日淡然模樣，開啟了對講機的按鈕，透過玻璃看著左然，並且不自覺地伸出手指描繪對方輪廓：&ldo;左然，左導，可以與您討論一下劇情走向嗎？&rdo;

&ldo;嗯？&rdo;對何修懿這個要求，左然頗為意外，&ldo;劇情走向？&rdo;

&ldo;是。對於角色，我有一些想法，與劇本上並不一致。&rdo;

&ldo;講吧，修懿。&rdo;

&ldo;您……回來吧，我想看著您說。&rdo;在工作中，何修懿還是會稱&ldo;您&rdo;。

左然說：&ldo;好。&rdo;

十分鐘後，左然走回片場，問何修懿：&ldo;怎麼回事？之前不是沒問題嗎？&rdo;

&ldo;左導，&rdo;何修懿極力壓制著感情，在凱文等人面前儘量公事公辦地道：&ldo;齊劍飛這一槍……打不中的。&rdo;

&ldo;嗯？&rdo;

有些情感破堤而出：&ldo;不可能打得中‐‐怎麼能打得中呢？&rdo;

&ldo;……&rdo;

&ldo;左導，就算公安局長、公安廳長、公安部長，一個人、兩個人、十個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一億人……全世界、全宇宙，都說尹長東無所無為、無惡不作，齊劍飛也……不會信的。&rdo;

&ldo;……&rdo;

&ldo;不是尹長東親口說，齊劍飛不會信。他會覺得，尹長東心尖上一定還有柔軟之處。&rdo;

&ldo;……&rdo;

&ldo;也許，最後迫於任務、同伴們的生命，齊劍飛那一槍還是會打出去，但是……尹長東他不會就那樣死了的。&rdo;

&ldo;……&rdo;

&ldo;一個狙擊手，內心需要百分之百堅定。倘若有一點點懷疑、動搖，他就不可能打得中。&rdo;狙擊手的內心，必須極端平靜、毫無波瀾。

&ldo;……&rdo;

&ldo;左導，&rdo;作為演員，何修懿越距了，&ldo;以上只是我的個人看法而已，不一定對。為了《萬裡龍沙》更趨近於完美，我希望能與您分享對角色的理解，但是對於究竟如何發展劇情，您是唯一一個可以拍板的人。&rdo;

第44章 《萬裡龍沙》（九）

聽到何修懿的意見， 左然蹙眉， 沉吟半晌， 努力思考兩個版本的合理性。

何修懿說：&ldo;我代入了自己。如果有天……反正我是做不到的。&rdo;

左然似乎明白對方在指什麼，伸手將他擋住眼的幾綹黑髮撥到了一邊去。

五分鐘後，左然出人意料地收工了， 並直截了當說劇本可能會有變動。凱文等人每天拍戲都盼收工， 聽見&ldo;放假&rdo;二字開心得不得了。

當晚十點， 在提了建議的十二小時之後，何修懿收到了新的結尾文件。他嘩啦啦地翻， 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