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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靜和心裡盤算著自己自從小寒莊回來後,荒唐事做得也是少了,他倆這裡頭分明是有事,這會北辰王正巧要造反,自己要不要先整個一兩樁事情出來,給北辰王先墊墊,省的他起疑。
哎,可到底這是太尉府,是楊姑娘的家,真要弄出些事情,似也不好……
&ldo;我與音律一道知之甚少,指點不敢當,既然兄長相邀,一同聽賞罷。&rdo;
&ldo;莫公子請。&rdo;
&ldo;兄長請。&rdo;
楊靈璞讓人喚了陶執過來。
莫靜和正在看青雲石隙間長出的一朵小花,紫瓣白蕊,瓣瓣相合,甚為可愛。
&ldo;莫公子,這位就是我同你講的伶人,陶執。&rdo;
莫靜和心裡長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演戲。他演了十幾年,十分嫻熟。
&ldo;陶執,桃之,&l;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r;人長得好,名字也好。&rdo;
楊靈璞確實欽慕陶執許久,只兩人還沒怎麼樣就被楊太尉看出了端倪,楊太尉以陶執性命相脅,令楊靈璞離他遠遠的,楊靈璞也是想念他想念的緊了,這才想出假借莫靜和的名義請他過來一見的辦法,只他一時心急,忘了莫靜和的名聲。
&ldo;這位是莫公子。&rdo;
說到此處已有些無奈,竟是讓陶執留下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ldo;莫公子安好。&rdo;陶執見禮。
&ldo;見桃之之前很好,見了桃之之後反覺得寂寞的很。&rdo;
楊靈璞沒成想他當著自己的面就敢這麼說,上前一步,擋在陶執身前,雙手已緊握成拳。
&ldo;莫公子這是作什麼?&rdo;
莫靜和看到他額頭爆出的青筋,心下隱隱有些不忍,就小鬧一下,不惹禍就是,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嘴上又開始犯渾。
&ldo;想請桃之彈琴撫慰一下寂寞罷。&rdo;
陶執對楊靈璞額首,坐下撫琴。
莫靜和給楊靈璞倒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ldo;這樣好的琴音,兄長不坐下來細細品賞一番?&rdo;
楊靈璞自然沒有了這樣的心情,他坐下身,卻沒有喝茶,只小心留意著莫靜和一舉一動,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莫靜和只是喝茶聽曲,聽得很入神,甚至聽到悲切處,雙眸泛著紅,隱隱有淚水要掉出來。
一曲了了,陶執站起身行禮,卻未聽莫靜和有所回應,抬頭看時,只見他正在低頭拭淚,楊靈璞甚為莫名的看著他,這又是哪一齣?
&ldo;仿是聽到了桃之的心聲,那樣空靈悠遠卻又冷冽悲切,一片漆黑摸不到,稀疏零落抓不住……失禮,失禮啊……&rdo;
莫靜和頓了頓又道:&ldo;還得勸桃之一句,好好活著方是世間最難得之事,那道坎總要跨過去才好。&rdo;
陶執愣愣看他,他聽懂了?這人只是初見竟能聽出他曲中的悲切心中的空寂。
&ldo;這曲子彈起來最是耗費心神,來,過來坐,喝杯茶,緩緩心神。&rdo;
陶執依言走過去坐下,雙手接過莫靜和遞上的茶,剛要說些誠謝的話,不妨手被莫靜和一把抓住。
&ldo;不若讓我幫你撫平心中的憂傷?&rdo;
一直沒有出聲的楊靈璞氣急,他以為莫靜和方才為琴音所動,要與陶執以誠相待引為知音,沒想到他終究就是這麼個貨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