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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記得你屋子裡以前用的鎮紙是一方形容十分靈動有趣，又說不清名諱的瑞獸，何時改用的這個？&rdo;

莫靜和實在詫異於木東初的記性這樣好，他上次來他這屋少說也有七八年了，竟還記得他用的是個什麼樣的鎮紙。

&ldo;那塊臣不小心給弄丟了。&rdo;

&ldo;什麼時候弄丟的？&rdo;

莫靜和本以為木東初只是隨口問問，敷衍了一句，沒想到他還追問了下去。

&ldo;得有兩三年了吧。&rdo;

木東初笑。

&ldo;四年吧，你這麼好的學問不做功業文章也便罷了，不記日記，甚至不與任何人有書信往來。你走了之後朕去了你在偏殿和小寒閣的住處，除了小寒閣公文中的批覆，你是一點筆墨痕跡也沒有留下，那日看你臨的帖也是找不著了。&rdo;

莫靜和道：&ldo;實是臣才疏學淺，不敢寫，怕引了人笑話。&rdo;

木東初呷了口茶，擱茶碗的聲音有些響，莫靜和忙俯下身子。

哎，木東初心裡嘆了口氣，他明明就是想他了，才趁著夜色過來瞧瞧他，沒成想見了面又成這樣。

&ldo;起來吧。&rdo;

莫靜和抬頭看了他一眼，似是真的不這麼生氣了，才謝過恩，站起身來。

&ldo;朕有兩個嫡子，你覺得誰好？&rdo;

莫靜和又往地上跪。

&ldo;陛下。&rdo;您饒了我吧。

莫靜和從小就憋著躲這種事，如今正主就這麼攤開來問他，這是他的家事，自己怎麼看有什麼關係？

&ldo;你真的……與他們不同。&rdo;

莫靜和不知道他說的不同是什麼意思，他不想和他們不同，他想就這麼無恥的躺在先人的功勞簿上，庸庸碌碌的混吃等死……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

木東初毫無預兆的笑了。

莫靜和又俯下身子，心裡感嘆，伴君如伴虎啊。

&ldo;論起來，齊賢還是你的老師吧，他那樁謀逆案中莫家也該是出了力的吧。&rdo;

當年的這樁謀逆案，說起來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齊賢他老人家愛吟詩作賦，風雅之餘也好鑽研玄學，尤好卜卦測字一類，許是憂國憂民的緊了，一日在家裡卜了一卦國運，也不知怎麼解的卦，就說下一位國君會落於沁陽氏族之中，沁陽氏族又屬齊家最大。老爺子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把這一段記了下來，下人收拾老爺子手稿時不慎看了去，這件事就此鬧了開來。

謀逆是大罪，齊老爺子是萬保不下來的，木東初說齊賢算是莫靜和的老師，是因為老太爺與齊老爺子私交甚篤，曾延了他來族學講課。又說莫家在謀逆案中出了力，是指事後老太爺設法保全了他的家人。

&ldo;是從那之後換了鎮紙，銷毀了所有的筆墨痕跡的嗎？你就這樣怕朕？覺得朕會用這種事情發落你？&rdo;

&ldo;也不全是……&rdo;

木東初在這方面向來寬容大度，不太在文字上做文章，齊賢的案子是鬧得太大，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就不好收拾，才定的謀逆罪，卻也沒有用極刑，如不是木東初不想大作此案，謀逆之罪的家人如何莫家動作一番就能輕饒。

只以後局勢不定會走到哪一步，既然出了仕，在這種地方留心些，總是沒錯的，再者顧青竹說木東初怕莫靜和會是他的軟肋，總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真成了他的麻煩的。

第52章 第 5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