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沖喜30(第1/2 頁)
回府不久,應缺小病了一場。
幸而天氣漸暖,這場小病並未持續多久。
但崔拂衣仍是小心謹慎,並在後續兩個月中不許應缺外出。
而兩個月後,崔拂衣身子也更為不便,應缺更不能不顧崔拂衣的身子,非要出府。
明明孩子還未出生,應缺卻已然體會到被孩子裹挾,不得自由的父母的日子。
世上怎會有孩子這等惱人的東西?
整個夏日,應缺都被困府中,他只好暗暗想,外面日頭毒辣,他本就不想出門。
半夜,崔拂衣被疼醒,迷糊醒來時,一直守夜的丫鬟也聽見動靜趕來,快步行至床邊,動作熟練地給崔拂衣按揉雙腿,並小聲詢問:“世子妃可要起夜?”
崔拂衣點頭示意後,便有另一人前來伺候他穿衣起身。
幾人動作輕緩,聲音不大,卻如老鼠般窸窸窣窣,嘈雜漫長。
等到崔拂衣回來,重新躺下時,已是過去兩刻鐘。
崔拂衣揮退丫鬟,雙腿雖仍有不適,卻在清醒之下尚能忍耐。
他剛閉目養神,試圖重新入夢,身上的薄被卻動了動,身後傳來一道清淺聲音:“隔壁尚有一間廂房,不如分房睡?”
崔拂衣緩緩睜眼,想翻身面對身後之人,卻又因大夫所言不便隨意改換姿勢,緩了半晌,方才開口:
“夫君可是嫌我不小心將你吵醒?”
應缺也不知何時醒來的,但大約是將方才之景瞧得清楚。
“夫人明知我並非此意。”似是語帶嘆息。
“那夫君便莫要再說這般話。”崔拂衣緩緩閉眼,“有夫君在身側,我才能安心入眠。”
應缺竟是低低笑了,“夫人如今有腹中那個,哪裡還需要我相陪,不嫌我礙眼佔地方,已是我的榮幸了。”
瞧瞧這忍辱負重的姿態,聽聽這委曲求全的語氣,崔拂衣想,哪怕應缺不是王府世子,在戲院賣藝也定能紅紅火火。
“否則怎會半點不體諒我憂夫人之心,非要我與他父子相親呢。”
崔拂衣心說我何時是此意?隨後便又明白,不過是應缺說笑罷了。
笑過之後,便是正經。
崔拂衣聽著身後之人輕嘆一聲,“夫人有孕,我非但不能為夫人分擔與陪伴,竟還要夫人忍讓遷就。”
“夫人,我很心疼。”
崔拂衣心頭一慟!
心如亂麻,隱隱作痛,好似那萬千螞蟻在心上啃食,密密麻麻,暗無天日。
他睜開眼,再無睡意,手緩緩撫上心口,想翻身回頭,卻又有些懼怕回頭。
一人便如此,一人側臥,一人正躺,各自一被,將床榻兩分。
翌日,崔拂衣雖仍是不願分房,卻也願退一步,在屋中再設一面屏風一張床,分床不分房,便是在起夜,也不會打擾許多。
夏末初秋,晚風漸涼。
這時的太陽最
是舒適宜人,應缺讓人將美人榻搬去院中,而他則在院中享受這般午後時光。
崔拂衣坐在身邊石桌旁,手持筆墨,落畫於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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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畫樹葉枯黃,一畫野貓紅牆,三畫美人臥榻,悠然安詳。
崔拂衣畫技自覺一般,不如旁人許多,因而每次下筆都是斟酌再斟酌,謹慎又謹慎。
他雖已請技藝高超的畫師為他與應缺畫過許多畫像,卻仍希望有那麼幾幅是自己親手所畫,不介意好不好,更無所謂像不像,只要是他親筆即可。
以便將來有朝一日,他剛拿著畫告訴久久,那是他親自畫的夫君。
畫裡有他,有夫君,有久久。
崔拂衣從前便已聽說,有孕之人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