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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覺得方才有一些奇怪,卻想不出什麼古怪來。
這是刑刃忽然插嘴道,「那對老人家的手……」
分明是一雙年輕力壯的年輕的手!
他們上當了!
這時候,柳詩送已經看了一遭那堆劫後重生的人,那對老夫婦,果然不再裡面。
「他們恐怕已經往北邙山的方向去了,我們快追!」
此時那人已經偷了一匹馬駒,奔跑在廣漠無垠的荒漠中,這是通往關外的必經之地,出門玉門關,只怕是大海里撈針,不那麼好找了。
可是那人卻忽然停了下來,他奇怪,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抓緊趕路嗎?他回頭看去,那個馬背上的人面如薄紙,額頭上都是虛汗。
他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走走停停,不趕快出關,不是戲耍著後面追趕的邢刃和裴子浚玩。而是,他的確走不快——他有舊疾,他在等人接應。
那人的體力似乎再也支撐不住了,便帶著謝珉行在玉門關外不遠處的涼亭處等著,專心等著接應的人,正是正午,炙陽如火,像是要把人烤下一層皮來。
可是那人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卻冰涼如寒冰,簡直不像是個活人的手。
他嚇得縮回了手。
那人慘然一笑,道,「你不用驚訝,本教主七年前就應該是個死人,拜你和你那個好師姐所賜。」
見謝珉行不應答,那人又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是元卿。」
謝珉行還是不可相信,那年誅魔大會,他和師姐分明是見過魔教教主元卿,怎麼會認不出?他分明是個骨骼畸形,身量卻宛若孩童的糟老頭子,怎麼會是眼前陰鬱的年輕人?
「這才是我本來的模樣,那副容貌是練功所致,當年你和師姐,沈臨鶴那老賊聯手廢掉了我的武功,讓我靠喝人血,苟延殘喘的活著,卻不料因禍得福,恢復了容貌,說到底,還是天意弄人。」
謝珉行心中大驚,是的,從頭到尾,他們都不敢懷疑元卿,不僅是因為容貌有異,而是因為……人們往往忘記了精通易容之術的人,除了慕容狐,還有現任魔教教主元卿,慕容狐的易容術,所以出名,是因為他出了易容術之外,沒有別的可以拿得出手的本領。
而魔教教主元卿,易容術是他所有本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所以反而被忘記了。
大漠荒蕪,他們談話間,不知過去多少時辰。
兩個方向封邊傳來達達的馬蹄聲,那馬駒越來越近,竟都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的。
一隊人馬是毒使花影和蠱使南無疆。另外一隊是裴子浚和刑刃。
元卿看了看越來越逼近的兩隊人馬,心中已經瞭然,終究是裴子浚會先到達涼亭,笑道,「中原的朋友真是好生熱情,千里相送本教主出關。」
青年拉了拉韁繩,冷冷道,「你放下知寒客,我今日就放你出關!」
元卿見援兵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勢不如人,卻仍然是波瀾不驚的笑著。
「知寒客當然是心甘情願跟本教主走的。」
「你胡說什麼?」
「他喜歡我,求著要當我的男寵。」
「放屁!」裴子浚見他如此侮辱謝珉行,簡直怒不可遏。
「你知道的吧,你的謝兄從小就喜歡和她師姐學,所以他師姐喜歡我,他也喜歡我……你這個做兄弟竟然不知道,你的謝兄很缺男人啊,說不定連你的床也想爬呢?」
謝珉行一路上聽慣了他的胡說八道,本來已經鎮定自若了,可是聽到他說「他想要爬裴子浚的床的時候」,還是心虛的不敢看迎面而來的青年。
都是孽緣,都是心魔。
「知寒客,不過就是我的男寵罷了。」那人已經笑意盈盈地轉向謝珉行,嬌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