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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資格,指手劃足。
裴子浚嗤笑一聲,咬牙道,「好罷,我明日就下山。」
第二日,謝珉行送裴子浚下山。
一路上,裴子浚都沒有說什麼話,謝珉行便知道了,這青年在不高興。
可是他不會如何寬慰人,最後還是裴子浚勉強笑了笑,打破了僵局,「我知道,謝兄是為我好。」
「如果我不幸早逝,我有個唐突的請求,我希望裴公子能夠幫我照顧一人。」謝珉行忽然說
「謝兄正風華正茂,怎麼能說這樣喪氣的話。」他心中苦澀難當,明明知道這次面對魔教吉凶難測,他卻不能陪在他身邊。
「是何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謝珉行默然,許久才道,「我也不知……他是男是女,性子會如何,如果性子實在不好,也請裴公子能包容。」
他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些茫然,他自己也想不出,那樣小小的一團,將來會是什麼模樣。
但是,總歸是你的孩子。
裴子浚看他說得認真,又聽他說他性子不好,以為他說的那人是元卿,故意不說姓名,是怕他不願意。
如果他不幸不在了,也要找這一個人看住元卿這一頭野獸,不讓他作惡,卻要顧他周全。
心中更覺得苦澀難當。可還是點點頭。
他那時從來沒有想過,謝珉行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對他臨終託孤。
送走了裴子浚,謝珉行卻覺得鬆了一口氣,裴子浚走後,他總算可以做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了。
當他再一次推開藏書樓頂層的大門,卻看見了一雙凌厲的眼。
是雲遊多年不歸的宋孤鴻。
他的臉色蒼白,好似北邙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卻遠比那要冷的多。
第33章
70
從地牢的鐵欄杆中望去,可以望見高懸的孤燈一盞。
冬雨瀟瀟。
謝珉行被關進這裡已經兩天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宋師叔臉上那張驚恐的臉。
「宋師叔!弟子知錯。」謝珉行知道自己私闖禁地,罪無可赦,他知道宋孤鴻為人素來嚴厲,立即跪倒在地,請求寬恕。
可是宋孤鴻卻沒有說話,反而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在他那樣的視線中,他覺得自己剝了皮,剔了骨,只剩下一個輕飄飄的魂。
宋孤魂點著燈,逕自走到了那紅衣女子畫像的前面,按動了一個機關,原來每一副畫像後面都是一個暗格,似乎曾經藏著很重要的東西。
而現在,空空如也。
宋孤鴻的臉色更加沉重了一些,他目光似刀,質問,「孽畜,東西去了哪裡?」
謝珉行大駭,瞬間跌了在地,訥訥不知其言。
這些年宋孤鴻雲遊在外,並非不管白鹿門的事務,前兩天魔教大鬧白鹿門的事更是一傳到他耳朵裡,就馬不停蹄的跑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你記得,當年你師父給你服下七心蓮,是為了救你的命,而不是讓你練這種歪門邪功的!」他還記得當年他師兄把小小的謝珉行的抱回來的時候,給他服下七心蓮的時候,他就曾經多次反對,可是他師兄卻為了這個小孩兒的性命,寧願受罰,也給他服下半株七心蓮。
哪怕他是一個胡荻奴。
禍根在很多年前就種下了。
宋孤鴻望著癱倒在地的弟子,他姿勢實在是古怪,縱然已經驚恐萬分,可是他的脊背卻向前微微弓著,好像在掩蓋什麼或者保護什麼?
他心裡忽然滋生出荒誕卻強烈的想法,他想著不可能,可是手掌卻不由自主朝著年輕人的腹部披去——謝珉行沒有料到他師叔有這麼一招,近乎絕望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