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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過來,盯著謝珉行的肚子看了一眼,「呀,知寒客,讓我猜猜,你的肚子是被誰玩大的?」
裴子浚匆匆返回唐府時,在黑暗處撞上一個人。
不,並不是一個人。
一個人還背著一個人。
只是這個人揹人的姿勢實在是奇怪,他雖然是背著背上的那個人,卻極力和背上那個人保持距離,恨不得不沾半分他的衣物,可是,背上的那個人似乎一直知道他的心思的,所以不時的惡作劇的貼到他的脖頸,然後又縮回去,就這麼一下,就讓那人激靈了一下,連腳步都失去了章法。
裴子浚覺得古怪又有趣,直到那人背著身上那個人,跌跌撞撞的朝他身上撞來。
黑暗中漸漸顯現出那人的輪廓,然後,刑刃那張窘迫到極致的大紅臉越來越清晰……他舅舅,怎麼活像被人非禮了的大姑娘小媳婦似的。
「舅舅,你怎麼把孟……仕元給偷出來了?」等到看清楚刑刃背上的人,就更加驚訝了,蹙眉問道。
「你……胡說……胡說什麼?」邢刃結結巴巴的說,「他……他是……慕容狐!」
「啊?哦。」
原來是慕容狐啊。
裴子浚覺得,如果是慕容狐,那他舅舅可能……真的被非禮了。
刑刃看著自家這個在這個節骨眼還要裝世家公子風雅的外甥,恨不得甩臭小子兩個大耳光子,可是背上的人像模像樣的呻吟了兩聲,他便慌了神色,問道,「他全身經脈都被制住了,得找個地方給他療傷……」
他知道慕容狐的脾氣,一點苦就叫苦,一點痛就忍不了,一點困難就想退縮……可他偏偏狠不下心來,讓這個人疼。
裴子浚心裡牽掛著還在醫館裡的謝珉行,也就不再多話,就一聲不吭在前面帶路,一行三個人,不言不語的行了一路,到了那家醫館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
可是,卻沒有看見謝珉行。
他明明疼成這樣,回去哪裡呢?
那個老中醫好半天才認出裴子浚,打了哈欠說,「公子帶來的那位少俠?被一輛馬車接走了,哦,對了,是他姐姐。」
這個時候,在刑刃的調理下,慕容狐已經恢復了說話能力,他第一句話就是,「被姓孟的龜孫接走了?呸,我不是那龜孫子,她才是。老子是被暗算的!」
他臉上還頂著孟仕元的麵皮,卻翻來覆去罵了孟仕元的祖宗十八代好幾遭才作數。
最後,刑刃也被他吵得心浮氣躁,完全沒辦法給他療傷,只好又重新點回了慕容狐的啞穴。
慕容狐:「……」
全世界都清淨了。
其他病患很是感激刑捕頭這種大義讓丫住嘴的高風亮節,慕容狐卻樂意了,眯著眼靠近這個始作俑者,捲起舌頭就在男人右臉頰添了一下。
「……」這下換邢捕頭全身都不好了。
裴子浚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沒眼看,不過聽著慕容狐作天作地顛三倒四的罵聲,卻已經把整個事件大致都理了清楚。
世間事,總是這樣陰差陽錯。
當時他們懷疑唐忱柔是慕容狐假扮的,不是沒有依據的,可是他們忽略了,刑刃並不是見到了唐忱柔,才會口吃。
邢刃三次見唐三小姐的時候,她的夫君孟仕元都陪在身邊。因為他沒有說話,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唐三小姐不是慕容狐,三次都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才是。
那時候,慕容狐想必已經被完全控制住。
廚房裡的那些藥,確確實實都是給「孟仕元」吃的,不過,不是為了醫他的癆病,而是,讓他隨時隨地能夠保持癆病的狀態,扮演好一個「孟仕元」。
他扮演了孟仕元,那麼真正的孟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