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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紅一愣,「什麼?」
季渝低笑,道:「妖天生妖性,你不同,你雖是妖身,卻一副人性。向來矛盾的個體我不會信,到底你這副人樣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我也無意探究,真假因果註定,順其自然。」
「至於這厲鬼,他生前經歷好壞,身後入地府,自有判官定斷,與他成厲鬼傷人,是兩碼事。所以分開來看,你可憐他生前經歷,與他成鬼後傷人。」他停頓了下,嘲笑說:「人的事,活著解決不了,死了自有定斷,今生欠債,來世再還。但如果他死了,成了厲鬼,那這行為所以,他要自己承擔。」
季渝跟他說,「所以斬妖除魔,看的是這妖魔造的孽數,而不是他生前是怎樣的老好人。」
沈溫紅失笑,「師兄,你總把一切看得分明,那若是這孩子並非自願成厲鬼,而是另有妖魔作祟呢?」
季渝蹙眉,「什麼?」
「師兄你可有意,聽我講個故事?」
「跟狼有些因緣,山和村依山傍水而生存,受這大山庇護,世代平和,幾百年來從未出過什麼事情。三年前,村裡一戶人家的獵戶進山打獵,於狼口救下一孩子,是個狼孩。」
「那孩子被救回來時,已有四五歲大,習性狼性。村長可憐他幼小的遭遇,便一直教養著他。可後天養成的狼性不易改,他吃生食,會咬村民,一段時間,村內好幾個人家不滿。村長撫不平眾怨,救下狼孩的獵戶,便領著那狼孩去村尾居住了。」
季渝聽至此處,道:「這村長和獵戶也是個善人。」
沈溫紅聲音溫和,講述故事時卻不帶什麼感情,客觀又沉靜地說:「山神願意庇護的村落,本性還是善。村尾的人家,除了獵戶,還有兩家,其中便有光頭一家人。狼孩在獵戶的教養下,倒也不咬人了,可那性子卻改不過來,偶有失控,但很少見。光頭平時本性頑劣,可對狼孩卻很好。」
季渝情緒不明,似乎這樣的情況出乎意料,他開口問:「光頭跟狼孩是朋友?」
沈溫紅知他意思,便說:「獵戶時常需要外出打獵,狼孩放在家裡也無人看管,就委託了光頭他娘看著,起初還用繩子拴著,怕傷了婦人小兒。倒是光頭不介意,常常與狼孩說話,後來也是當了朋友。」
季渝心有所想,「你該不會想說……」
沈溫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知你想法,但你要聽我講完。後來狼孩解了繩索,常被光頭領著出去玩,他也是光頭手下另一個頑劣孩子,被光頭帶著,也欺負了不少村裡的孩子。村口有戶人家的孩子,時常被光頭欺負,有次課堂下課,光頭去溪邊玩了,狼孩在家等不到光頭便出去找。路經那院子的時候,幾個孩子推著狼孩進了院,那院的人家,也是孩子中的一個。」
「他們打算給狼孩一個教訓,讓他不要助紂為虐,可玩鬧大了,狼孩被推的時候,跌入了井裡。」
「狼孩死了,可故事卻還沒結束。那天摻和的孩子們,以及那戶人家,在接下來幾年,陸陸續續去世了。」
季渝冷聲說道:「那這狼孩還真是邪惡,死後不放過朋友。」
沈溫紅平靜地說:「若這一切是狼孩自己成了厲鬼報復村落,那他的孽債,你斬妖除魔我無意見。我先你一步來到這院裡,於井上,我看到了一人面催生符,這符師兄若見了也是知曉的,人面白骨,將冤魂真火煉數載,煉一厲鬼,為禍人間。」
季渝問:「你的意思,這狼孩是人為催生的厲鬼?」
沈溫紅道:「不但如此,這人面白骨符還作了另一修改,他將死後人的念想與魂魄聚在這枯井,像是甜食,引得無數孤魂野鬼到這裡來。這若是人間妖道作祟,不至於這麼大手筆,我猜是妖魔,而且是有預料的妖魔。」
沈溫紅看向可憐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