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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歌剛要答話,就被紀鈞虛虛攔了回去。他不動聲色悄然握住了顧夕歌的手,淡然道:&ldo;當不起陸仙君如此稱讚,你也不錯。&rdo;
這句稱讚著實讓人意外,就連他們二人身後的容紈與言傾也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卻無一人敢說話,不管是仙道諸派抑或魔道三宗都是如此,這雪峰之上的尷尬幾乎能凝結成雪直落而下。
在場諸多人,誰都知道陸重光仰慕顧夕歌多年,偏偏求而不得極為苦悶。一切緣由卻全都隱隱系在紀鈞身上,但那玄衣劍修明明已經魂飛魄散不復存在。於是他們便只將陸重光的求而不得當做他磨鍊心境的一種手段,縱然顧夕歌從未對其有過好臉色,但他們二人亦有隱約的默契不容旁人插足分毫。
也許那二人一同飛升上界之後,也是一對亦敵亦友的好對頭。可誰也料不到紀鈞尚能死而復生,於是這所有事情都有了撲朔迷離的變數,怕是連陸重光本人亦參不透看不穿。
眼見紀鈞如此大模大樣替顧夕歌攔下所有事端,陸重光心中越發不快。他面上卻並未顯露分毫,只平穩道:&ldo;我是同顧魔君說話,紀仙君又何必多言。還是說,現今沖霄劍宗已與大衍派合二為一,所有事情都由紀仙君做主?&rdo;
此言不可謂不犀利,更直直戳中那仙魔聯盟之中最脆弱的地方。是啊,若是紀鈞仗著他是顧夕歌未來的道侶,處處插手大衍派事物,其餘人又該有何想法?
言傾不由微微咬了咬唇,若是顧夕歌應對不好,他在大衍派的聲望怕會一落千丈。紀鈞亦想明此點,他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ldo;你若以混元派下任掌門人的身份同我說話,自該由我回答,是公是私我自然分得清。&rdo;顧夕歌卻不鬆開紀鈞的手,直截了當道,&ldo;可你方才的問候不過兩句客套話罷了,我既然懶得回答自有紀仙君替我應對。&rdo;
&ldo;還是說,陸仙君因私廢公不能忘懷,才對我如此刻薄?&rdo;
第165章
那白衣魔修的目光直直望了過來,似刀鋒亦似月光,涼而銳利地直直插進陸重光心頭,讓他的眼神也跟著黯淡了一瞬。
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陸重光以前聽見顧夕歌這話不僅不會惱怒,反而會為他們之間隱約的默契欣喜不已。縱然他們二人立場相對身份不同,還有隔著仙魔之別那道不容逾越的鴻溝,但他與顧夕歌依舊是互相承認的對手。
此時陸重光卻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他太過愚鈍,而是顧夕歌並未將一切挑明。
是啊,紀鈞死而復生之後顧夕歌便心滿意足再無所求,自己這個往日的對手又算得了什麼?他忽然能體悟到白青纓往日種種的求而不得,那橫亙於心的酸楚之意明明攪得他心煩意亂卻偏偏讓他不能忘懷。
人性本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陸重光暗暗警告自己。他既不想說亦不想看,可他卻偏偏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一般冷聲道:&ldo;區區三言兩語,有哪算得上刻薄,除非顧魔君心中有鬼。自你與紀仙君喜結良緣之後,已然全無往日的銳利進取,竟放任自己沉溺於情愛之中,著實讓我瞧不起。&rdo;
此時的陸重光,已然分不清這話是在諷刺顧夕歌抑或在告誡他自己。諸多前塵往事與夢境的碎片一同襲來,是他心緒紊亂不能自已。他既期盼顧夕歌鬆開紀鈞的手,又盼望那二人一意孤行絕不妥協。
百般複雜橫陳於心間,攪擾得他片刻不得安寧。周遭旁觀的那些練虛修士已然讓這齣千年難見的大戲驚呆了,個個屏氣凝神不想出聲。
這可是三個大乘修士的恩怨糾葛,平日裡他們哪能見到此等情形?橫豎都是混元派大衍派沖霄劍宗三個九巒界頂尖門派之間的恩怨,又哪用他們操心分毫?話雖如此,依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