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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知道是公主府遭了水災還是惹了水裡妖怪,客房的床甚至書房的榻都捱了水禍。走到哪間,哪間的床被水淹得透徹,不過滿地的水腳印應證了『事在人為』的道理。
為了防止公主府的小廝操勞過度,再將那池子裡的水倒空,季淮忍氣吞聲,心甘情願得入了狼窩。
「怎麼不蓋薄毯,莫要著涼。」
謝衡把季淮扔在一旁的薄毯蓋回他的身上,將幾張紙交給他,「今日放榜,我料你也不會在意,這是小廝抄錄來的,你看看。」
季淮被看破了心思,揉了揉鼻子,不再意道:「我又不會在榜上,徒費功夫。」說罷,叼起一根脆嫩的黃瓜嘎吱嘎吱小口咬著,翻開紙張,含著沒來得急嚥下的黃瓜,模糊道:「我看看小魚考得如何,定是甲榜裡的頭籌……」
謝衡眼神柔了下來,想要說什麼不過忍了下去。
「天啊,小魚居然考了第四,太厲害了。」季淮瞄到甲榜的單子,便看到了大大的孟瑜二字掛在第四位。
不出所料,他就知到孟瑜必能得中,往日裡的刻苦終究沒有付之東流。這下子在餘州他也是誰都不害怕了,腰板也直了。有孟瑜在,看哪幾個當官的敢來欺負他家生意。
季淮順著榜單繼續往下看,想找找季朗是否也在其列,雖然他不喜季朗,誰叫家裡祖上的規矩還擺在那裡。若是此番季朗得中進士,是要寫在族譜上的大事。
甲榜都快翻到了底,也沒看見季朗,倒是看見了賀放的名字寫在中間位置,第四十六名,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名次,喃喃道:「平日看著賀放總是懶散,只喜歡纏著小魚,居然也得中了,很厲害嘛。」
不過稀奇的是居然沒有季朗的名字,往日看著他趾高氣揚的模樣,還以為他能考進甲榜呢,於是又拿過乙榜的名單翻看。
甲榜錄入一百名,而乙榜寬泛了不少,有二百舉子可被錄入,當然身份上也是差了一大截的。甲榜錄入的舉子有機會留京入職,乙榜的大多數會被遣回戶籍處為地方官。當然,對於舉子們來說,只要能入榜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季朗…季朗…怎麼沒有。誒找到了。」
季淮手指摸索著一列列的名字,最後停下,在乙榜榜單最末一位赫然寫著一個姓季的,第二百名,真是幸運。
定睛一看,等等。
有點不對勁。
「靈、靈、靈臺,你看、看那是什麼。我的名字?!」
季淮難以置信,嘴裡半根黃瓜都被嚇得掉到了地上,然後揉了揉眼睛,顫抖著手又仔細看了一遍小廝抄來的放榜的名單。
哽咽了一下,捏捏謝衡的胳膊,道:「靈臺,你給我暗箱操作了?!」
除了這個原因,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能夠讓他答成那個破樣子還能上榜。
莫不是判卷的官員都是瞎子不成,或是隨便從試卷堆裡抽出一個就填進了榜單裡,一切全憑藉的是運氣。
「唔,那滿寶錯怪我了。」謝衡從從果盤裡拿了另一個新鮮的瓜果遞給季淮,「滿寶,我從未與禮部招呼過此事。」
他深知季淮不喜官場紛爭,所以也無意遣人私下與禮部疏通。往日硬要滿寶讀書,佈置課業,也只是想著不想滿寶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溜出去找官家的毛小子而已。
謝衡對季淮可是籌謀算盡。
「滿寶這般聰慧,考上進士綽綽有餘,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季淮連瓜都吃不下了,苦著一張臉,搖頭:「我不信,定是靈臺你家的小廝抄錯了,為了唬我開心不是。」
「對,一定是這樣。」
季淮越想越覺得在理,趿拉著鞋子,拽著謝衡的袖子,道:「靈臺,你陪我去看放榜單子,定是抄錯了。或是季朗,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