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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緩緩的動,米夏跟著悶哼了一聲。可痛彷彿也麻木了,不再那麼難以接受。她慢慢又沉進那令人羞恥的春夢裡。
外間天色已黑,梅伊親吻著米夏。這感覺難以言說的美好,他一時竟希望夜晚永遠不要結束。他抱住米夏,由緩而急。魔鬼原本就最懂得如何取悅自己,縱然不曾做過,他也完全不覺得生疏。
這一夜確實漫長,他擺弄著米夏,想要找出令她舒服的姿勢。直到她將嗓子喊啞,再也發不出聲音。後來梅伊便坐起來,將米夏抱在他腿上,胸口貼著胸口與她擁抱和接吻。就彷彿他們兩情相悅,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
可自始至終梅伊都明白,這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用力的將米夏按在懷裡,在極致的愉悅之後,只感到心臟被捏住般難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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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時候天開始下雨,不大,瀝瀝淅淅的。從海濱的山丘望去,烏雲低矮的覆壓著大海和6地,接天蔽日望不到盡頭。簡直就像摧城拔寨而來的重兵。
雷羅曼諾在儀仗兵的列陣歡迎下來到這座城市,作為法蘭克皇帝的特使,拜占庭給予了他足夠尊崇的禮節。這主要歸功於在他之前來到拜占庭的使節,他和拜占庭談妥了主要的結盟條件,雷只是來簽訂合約的。因為法蘭克皇帝已經決定,這次法蘭克派出的遠徵軍便由他來統帥。
雷對此不熱衷,甚或是感到厭惡的。他的出身令他成為整個法蘭克的笑柄,可他身後站著米蘭的女公爵和整個西法蘭克,縱然法蘭克皇帝獻土奪位,也依舊不能真正將他怎麼樣。給他一個遠徵的機會,令他在東方掠奪財富,甚或建立自己的王國,也不失為一個既慷慨又合算的方案。何況如今的法蘭克到處都是失去土地和工作的流民,信徒們對教會和國王的不信任也已經到達臨界點。正需要一次禍水東引的遠徵來給他們一件事做,以發洩他們日益積攢的暴力情緒。
雷熟知政客們的手段,他在所有人都為此狂熱的時候,保持著令人側目的清醒。他沉默不語,只是因為這是他必然要做的‐‐他得去到以撒,無論要踏過多少人的屍體。因為那裡是神賜的聖城,記載著一切的答案。
歐洲已經步入黑暗的邊緣。惡魔的遺蹟像有生命一樣從土地裡生長出來,河流變得汙穢,莊稼不再成熟,瘟疫以遺蹟為中心蔓延開來。牲畜和人感染疾病,身上的皮肉大片大片的變黑腐爛。人們花費昂貴的金幣從拜占庭進口治療這疾病的藥水,可昔日繁華的城鎮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變作空蕩蕩的鬼城。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那詭異的紮根在土地上生長著的遺蹟造成的。可人間的力量滅不了它們。而且它們太多了。
天色陰晦。雷騎馬行過拜占庭的街道,望見沿途的富庶和太平。這城市如此繁忙,在鋪天蓋地的雨聲中也一如既往的運轉不休。
拜占庭也是有惡魔遺蹟的。但這裡的遺蹟顯然不曾向這片土地釋放那麼強烈的惡意。這一路上雷都在想,是不是能從拜占庭人身上學到什麼方法,緩解歐洲的災難。
他安靜的在簇擁中來到了大聖宮前的廣場上,然後他便看見了代替拜占庭皇帝前來迎接他的帝國宰相,阿加瑞斯。
那是一個魔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雷就認出了,可當那個男人微笑著向他致意時,雷竟有片刻的疑惑‐‐也不那麼像魔鬼,他身上分明也有人類的生命氣息。這感覺和米夏身旁那個小魔鬼很像,但小魔鬼體內的黑暗囂張澎湃,像隨時會衝破堤壩的洪水。而這魔鬼身上的黑暗氣息卻被很好的掩藏著,像夜晚一樣溫順和柔和。
&ldo;歡迎來到拜占庭,我的朋友。&rdo;阿加瑞斯說道,&ldo;皇帝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