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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這樣懇求過任何人，在天庭他是何等的叱吒風雲，說一不二，可是在這個人的面前，似乎所有的偽裝都瞬間崩塌了，一起崩塌的還有那堅強的內心，脆弱在這一秒無懈可擊。

耳畔傳來青夜幽幽的嘆息，任憑他擺弄著自己的頭髮，&ldo;為何你就是想不明白，為何你總是這般天真。&rdo;

&ldo;我不天真。&rdo;杜遠端苦笑，&ldo;若說最初我確實天真的犯二，可青夜，幾百年過去了，我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愣頭青了，是你賜予了我這一切。&rdo;

青夜半晌沒有作聲，然後驀然的側過身去，輕輕的道&ldo;你，走吧。&rdo;

&ldo;我不走！&rdo;杜遠端的心都要擰在一起了，&ldo;我來就是見你的，我走什麼不走，不會走，瘸了，廢了。&rdo;

又是一陣沉沉的寂靜。似乎有一種氣息在暗中湧動，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半晌，青夜深深的吸了口氣，道&ldo;好吧，你不走，我走。&rdo;說罷，就要拂袖而去，被杜遠端上前一把狠狠的拽住，旋即又狠狠的扳住他的雙肩，眼中的神情難以形容，是憤怒，是悲傷，一如烈火焚風，冰封滄海，隨即，他猛然一把將青夜緊緊抱住，用一種極低極沉的聲音道&ldo;我不管！我不管……&rdo;

墨青夜紋絲未動，目光卻靜靜的望著前方，亦極低聲的道&ldo;鬆開。&rdo;

&ldo;我不松！&rdo;

&ldo;鬆開！&rdo;

青夜驀然狠命推開他，漆黑的眸底湧起一抹破碎，就在杜遠端不管不顧想要再次抱緊他時，倏忽，空寂中響起一聲清脆，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他臉上。

墨青夜渾身顫抖的緊握著雙手，那隻打他的手抖個不停，&ldo;混帳！不懂事的混帳。&rdo;他的聲音如風中的落葉戰慄著，尾音抖得很嚴重。

杜遠端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視線呈四十五度向下看著，目無焦點，也不知自己在看什麼，隨即，他笑了，笑得那麼苦澀。

&ldo;為何，為何你就不能……&rdo;墨青夜一時間似乎也不知說些什麼，聲音一直在顫抖著，&ldo;就這麼難以忍耐麼，就這麼……&rdo;隨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靜默了片刻，彷彿已經說不下去，&ldo;走到今天，容易麼，你告訴我，容易麼！&rdo;

杜遠端默默的搖了搖頭。

&ldo;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rdo;墨青夜緩緩的閉上眼睛，盡力剋制著起伏的心緒，&ldo;走，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rdo;

杜遠端仍舊默默的搖了搖頭。

&ldo;好，你不走，好……那，當日那一劍我算是白捱了，所有的一切也算是空忙一場。也罷，或許這就是我的命。&rdo;

&ldo;不是那樣的。&rdo;杜遠端似乎此刻才明白青夜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麼，&ldo;天帝已經放過我了，放過我們了。&rdo;

&ldo;放過？&rdo;墨青夜冷笑，&ldo;他會放過？&rdo;頓了下，似是自嘲般的道&ldo;若是他肯放過，當初就不會如此，杜遠端，你已經手握天界最無上的權柄，不要因為一念之差，失去所有，更不要因一時衝動，永墜深淵。有些東西來之不易，失去卻很容易。&rdo;

&ldo;你說的對。&rdo;杜遠端點點頭，抬起眼睛凝視著他，&ldo;比如，你。&rdo;

&ldo;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