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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頊冷眼望著我,咬牙道:&ldo;阿墨,我有害你寢食難安麼?&rdo;
他的眼神,分明在譴責我翻臉無情,忘恩負義。
可是,以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責怪我?
深吸一口氣,我依在蕭寶溶身畔,不去看他身上擴散著的血跡,努力地保持著聲調的平靜,&ldo;你沒害我寢食難安,只是我自己睡不著吃不下而已。以後……你更不會害我寢食難安了,該輪著我讓你們兄弟寢食難安了吧?&rdo;
&ldo;蕭寶墨!&rdo;拓跋頊怒氣勃發中,蘊著難掩的惶怒和悽愴,&ldo;你別想用我來威脅皇兄!&rdo;
他的目光,如那根射傷他的羽箭一般,直直釘到我心頭,很尖銳的疼,疼得我只想將它快快拔出,儘快地射回去。
&ldo;我沒打算用你來威脅拓跋軻,我只想讓你也嘗嘗落到敵人手中的滋味。還有,被喜歡的人背叛遺棄的滋味!&rdo;
惡狠狠地說完,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臉色雪白雪白,顫著嘴唇身體直往下墜,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雖是夜晚,但抓了大魏的皇太弟,我們再不敢在魏人佔領的地盤逗留,扮作商旅連夜趕往南方。
既是商旅,便有馬車可乘,我和蕭寶溶共乘一輛,讓人捆了拓跋頊的手腳乘了另一輛。
想起他很柔軟地說過怕疼的話,我還是讓侍衛找了上好的傷藥和止疼藥給他用了,又讓他們捆縛時留心別碰著他的傷口,方才放心和蕭寶溶踏上馬車。
不管什麼時候,有蕭寶溶的地方,總是讓人舒適的。
換了潔淨的衣裳,枕著他的腿臥在馬車中,讓他幫揉捏著疼痛的胳膊,聽他說些南朝的逸事,嗅著熟悉的清香,不知不覺間便會陷入沉睡,安謐得連夢都不做一個。
他很少問我關於魏宮中的悽慘生活,但只從他溫柔憐惜的眼神,我便知我的所有遭遇,都不曾瞞過他。
拓跋頊說,他已失去所有,我便是他的所有;可我再不會幼稚得認為這個曾經幾次三番由人欺凌我,甚至不惜昧著良心自己也動手傷我的皇太弟殿下,真的會將我當成所有。
倒是從不曾說過我對他有多重要的蕭寶溶,的確是始終將我當作掌中珍寶般惜護著。即便在魏宮中的日子多麼難熬,我都能堅持過來,無非因為我總還有個企盼,相信蕭寶溶一定會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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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東風,似被前緣誤(六)
只要回到蕭寶溶身邊,我依然是那個有著親人呵護,可以自在地說笑流淚,自在地撒嬌生氣,絕不會有人遠遠盯著我,隨時在我脖子上懸一把要命的刀。
細問了蕭寶溶這段時間的經歷,原來那晚我在相山出事的第二天,他便趕了過去,發現我不見了,只猜疑可能是蕭彥劫了去;而蕭彥那邊假扮的山賊不曾劫到人,又在疑心是惠王府藏了起來。兩下里彼此試探,又各有顧忌不敢翻臉。
直到除夕之前,蕭寶溶才得到我和初晴一起淪陷在青州的訊息,遂再與蕭彥聯手,派人到青州救我。但青州附近駐紮了大量兵馬,我的身份又太過惹眼,幾乎每夜留宿於重華殿,蕭寶溶派的韋開和蕭彥派出的宋琛等人混入青州許久,都找不到機會下手。
蕭寶溶久久不見動靜,卻聽說了拓跋頊就是我當日所苦苦尋找的少年,再也放心不下,遂在京中做了些佈置,令沈訶若帶了五千兵馬到江北接應,自己親身到青州來安排救我之事,不料剛到城外就聽內線傳出我在重華殿被拓跋兄弟折辱掌嘴之事,差點急壞了;好容易等到機會準備將我們盜出行宮,誰知接應到的只有初晴郡主。
後來懸松谷之戰,宋琛先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