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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沐傾輕笑一聲：&ldo;哦？孤一會還要去看奏摺，看完之後還要見幾位大人，但是不應該辜負凌姬的一番美意，這樣吧，你備好晚膳，孤晚上去用便是。&rdo;

這一席話說的李凌姬心花怒放，她淺笑著說：&ldo;小臣知道了。陛下去便是，小臣一定全力侍奉好陛下。&rdo;

到了傍晚，翟湮寂從尚書房出來，直接回到正宮，卻不見皇帝的影子，晌午時候，皇帝說要見禮部尚書，他忙於批改奏摺，也沒有在意，殊不知已經這麼晚了還不見皇帝，梁嬋月湊上來，表情微微有些與往日不同：&ldo;殿下，小臣都準備好了，現在用膳嗎？&rdo;

翟湮寂把披風交給暮蓮，轉頭說：&ldo;陛下還沒有回來嗎？&rdo;

梁嬋月抿了抿嘴，小聲道：&ldo;回稟殿下……陛下，陛下已經回來了。&rdo;

翟湮寂的手一頓：&ldo;回來了？&rdo;

梁嬋月低下頭：&ldo;陛下去了李大人那裡用膳，吩咐殿下不必等他了。&rdo;

翟湮寂怔楞了一下：&ldo;他去了李凌姬的房裡麼？&rdo;

梁嬋月抿著嘴：&ldo;……殿下……小臣……&rdo;

翟湮寂一時說不出心口中突然炸開的是什麼感覺，他只覺得手指瞬間變得冰涼，許久了才僵硬地點點頭：&ldo;我知道了。&rdo;

梁嬋月看見翟湮寂白了一張臉，心中明瞭皇后是難過了，但是於她的立場，又不能開口多說什麼，只能小聲安撫道：&ldo;殿下，他，總是皇帝……&rdo;

翟湮寂空白的腦袋裡被這一句話拽回幾分理智，梁嬋月說的對，這些都是遲早的事情，君主專制，誰聽說過君主專情？他當上皇后的那一天就該明瞭，他突然明白為何母親苦口婆心勸他萬不可動情，不可生出情愛。他茫然地看向李凌姬的那間屋子，心中幾乎呼嘯著要衝進去將人抓出來，可是理智拉扯著他，那不僅是他的丈夫，也是他的主人。他嫁給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這麼一天，他會看著他娶別人，看著他跟別人生孩子，還要替他把孩子撫養長大。他給他名分，他則要給他整個人生。

翟湮寂一言不發，直徑走回正宮，梁嬋月心中更痛上三分，她想了想，對左右侍從說：&ldo;不要跟著去侍奉了，把門口這些花花草草丟出去。冬日裡擺成這樣，明天一亮就全都凍死了，還不夠晦氣。&rdo;

宮人們連連答應，她跟著翟湮寂走到屋裡，幾步路的光景，翟湮寂的神色已經恢復，他坐在桌子前，看著精緻的飯菜倒是沒有什麼胃口。他腦子懵懵的，心裡像是被一口氣堵住，他向來無欲無求，活得毫無樂趣，倒也算不上痛苦，可是如今，他手指還微微顫抖，心口堵得讓人幾乎癲狂，儘管多年已經練就喜怒不流露，但是內心卻時刻煎熬，幾乎讓人撐不下去。

梁嬋月抿起嘴唇，怔怔地看了他一會，方才低聲說：&ldo;宮中有些冷，不如殿下移步去操練場，去閱閱兵將吧。&rdo;

翟湮寂知梁嬋月是好心，他嘆息了一下，站起身來：&ldo;也好。&rdo;

梁嬋月拿了他的披風來，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不多時已經淺淺蓋住黑黃土地，宮人們還在搬花，進進出出，那在溫室待久了的花草，哪裡受的嚴寒苦楚，早就耷拉下了腦袋，不知死活。翟湮寂走過正宮，宮人侍衛們急忙迎上來行禮，翟湮寂轉頭道：&ldo;都不必跟著了，你們在正宮要守好皇帝。&rdo;

侍衛連連答應，看著翟湮寂孤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