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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春同火頭軍中的人忙完之後,自也同眾人坐了,吃了一會,周遭都是成年男子,不拘小節之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又叫幼春也喝,揮灑之間,菜餚上落的全是酒,幼春喝不得酒,就推了,幸虧眾人也不肯勉強她,幼春人小食量也不大,又怕吃那些沾了酒的菜餚也會醉,就只吃了點便退了出來。
是夜無月,幼春出到房外,屋內眾士兵喝的興起,便開始划拳,呼喝之聲不絕於耳,聽來不似熱鬧,到如同打了起來一般。幼春聽了半晌,不由便笑。
站的久了,就覺得手腳冰冷,幼春沿著走廊便向著臥房之處而行,那些呼喝之聲漸漸遠離,幼春便想道:&ldo;這……大概是我所過最為熱鬧的一個年三十了罷?&rdo;想到方才在屋內看那些相識計程車兵們眼熱臉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聲出,才覺得周遭無聲,她這一笑,卻顯得分外孤寂。
幼春一怔,轉頭望著空蕩蕩的庭院,此刻士兵們都在開懷飲宴,此地自然是無他人,幼春呆呆站了一會,也不知是何種情緒忽然被觸動,心頭就軟的極厲害,後退一步靠在牆上。
此刻,前方遠處,也不知是誰家放的煙火,蜿蜒如一道火蛇一般地直衝上天,在幼春眼前如銀光閃爍,許是方才不慎吃下的菜沾了酒,幼春頭中昏昏然的,身子靠在牆壁上,沿著牆壁便滑落地上,呆呆坐了。
眼前儘是金蛇狂舞,漫天煙花綻放,幼春卻只覺得那一閃一閃,彷彿刀光似的在眼前凌遲而過,可偏偏無能為力,只是仰著頭艱難看著。如此不知過了多久,旁邊才見有人打了燈籠過來,說道:&ldo;大人,這邊請……或許是吃飽了便回來睡著……大人您別急,必定無事……&rdo;正上了臺階,此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卻聽得有人失聲叫道:&ldo;那是……&rdo;
那人叫了一聲便搶上前來,走的極快,身後披風揚起,反把打燈籠的那個丟在身後,急得大叫道:&ldo;大人,小心腳下……&rdo;那人直奔到幼春跟前,俯身一看,卻是無誤,伸手握了她的臉叫道:&ldo;春兒!&rdo;幼春轉動眼珠,認出是那人來,一時眨了眨眼,才問道:&ldo;我……做夢了麼?&rdo;
那人搖頭,說道:&ldo;春兒……怎麼在外面,凍壞了未曾?&rdo;說著就握住她的手,只覺得極冷如冰,便握在手心裡用力搓了兩下。
幼春望著他的臉,看看他的動作,才如夢初醒,叫道:&ldo;景風叔……&rdo;因坐的久了,渾身麻木竟有些不能動,便把頭向前一頂,抵在他肩頭,景風伸手將她抱住,疼惜叫道:&ldo;春兒。&rdo;
身後打燈籠的那個見狀,猛地停住腳步,心道:&ldo;怪不得司空大人親自命令要好生對待這少年,原來竟是狄大人的親戚……只不過狄大人何等身份,怎會放他來這邊吃苦?真真是上面之人的想法令人無法猜測。&rdo;
景風謝過那領路之人,令他自回去吃酒,便將幼春抱起,向外便走。幼春說道:&ldo;我的住所在那邊……&rdo;景風皺眉,面露惱火之色,說道:&ldo;不許去那邊。&rdo;幼春問道:&ldo;為何?大家都在那裡,晚上便一同睡。&rdo;景風聽了這話,惱怒更甚,沉沉說道:&ldo;以後不許去了。&rdo;幼春怕起來,便問道:&ldo;景風叔,你不是不許我呆在軍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