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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你嘴裡講出來的誇讚怎麼聽都像是在嘲諷。&rdo;戴維希皺了下眉，&ldo;好意我收下了，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do;

薩德埃斯再次笑著看了他幾秒，然後慢吞吞地講出了幾句根本不像是回答的話：&ldo;人的注意力是很難同時集中在兩件甚至好幾件事上的。一個合格的術士在吟唱咒語時不會冒險拔劍傷人，而一個信奉諸神的牧師則絕對不會強迫自己去領悟人自有善惡的理論，對吧?&rdo;

戴維希看著他，平靜的眼神稍微有些鬆動起來，&ldo;……你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懶散得人神共憤，但似乎從來都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啊。&rdo;

&ldo;是這樣麼?&rdo;薩德埃斯保持著輕鬆愉快的表情，&ldo;那你要不要考慮寫本關於我的書，去給其他人類講講大道理什麼的?&rdo;

&ldo;可以考慮。&rdo;戴維希直接接受了這個建議，然後退後兩步，眼神稍微有些複雜，但卻在蹲下身之前又重新轉過了頭，坦誠地補充著對薩德埃斯多說了兩句：&ldo;另外……無論剛才我們在牢房裡的時候你有沒有在刻意提醒我，我都得先感謝一下你的幫助，合作者先生。&rdo;

&ldo;能聽見戴維希的道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rdo;薩德埃斯故作感嘆地說，&ldo;我們雖然才剛剛認識一小段時間，但你道謝的次數其實也不少嘛……嗯，真是十分有成就感。&rdo;

&ldo;你還是住嘴吧。&rdo;

薩德埃斯沒有住嘴，依舊笑個不停。

第50章 一堂課

戴維希問出的這個問題不是沒有前提的。他當然知道薩德埃斯所說的那個靠近他之後更加容易入睡的原因並不是謊言, 但是此時他更加關注的卻並不是&ldo;原因&rdo;, 而是&ldo;由來&rdo;。就像是童話故事中所說的那樣，王子一路斬殺所有敵人、最後擊敗惡龍救出公主, 他救出公主的原因或許是正義使然, 或者單純只是傾慕那個公主, 但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正義感?又為什麼會被素未謀面的公主所吸引?

大多數故事都只會從中間開始，直到某一個時刻結束, 吟遊詩人們的故事永遠都不完整, 永遠都會缺少開頭與結尾。而戴維希此時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因為薩德埃斯的態度明顯說明瞭他並不只是想要依靠待在自己身邊這個條件來安然入睡而已, 他是在有意識地介入戴維希的態度和行為。

再簡單一點來講, 就是在戴維希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 這個傢伙的大多數語言和做法就已經強行介入了‐‐像是在唸寂靜術的時候忽然有其他術士念起了另外一個咒語，那麼寂靜術的咒語就已經會被打斷一樣。

戴維希一直都是個敢於承認一切的人，所以他現在也依舊能夠非常坦誠地承認，他的確正在受到薩德埃斯有意無意間的影響。

&ldo;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rdo;他像是忽然變得無比固執一樣, 執著地不斷重複著這個問題，但是表情看起來卻又並不怎麼嚴肅, 不像是認真起來了的樣子。

&ldo;忽然間就變得這麼固執了呢，你現在的表情可比前幾天要有趣多了。&rdo;薩德埃斯直接說出了他們兩個人共同的想法, 且毫不客氣地微笑著諷刺了兩句, &ldo;從來沒有感受過友情的勇者先生，是不是覺得這種情緒非常微妙?&rdo;

&ldo;有一點。&rdo;儘管這傢伙此時的話一點都不令人愉快, 但戴維希也依舊保持著自己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