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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 不管我之前到底有多喜歡你。但這種態度也真夠讓人窩火的了。&rdo;

何子濯走回之前那個距離很近的位置，又伸手強迫他把頭抬起。

&ldo;言朔青，你到底。&rdo;何子濯說著完全沒發覺已經偏離了自己最開始的想法，&ldo;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來決定呢。&rdo;

言朔青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 現在的何子濯應該是完全沒有任何愛他的情感的何子濯，他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何子濯會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不應該是嫌麻煩，直接隨便判下一個結果來嗎，半妖的壽命一共也就這麼長, 他活到現在才死，還在人類社會生活了那麼久的時間，已經是很值得的事了。

言朔青不明白，何子濯也同樣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明明已經做好決定，就算恢復到原來也不管這件閒事，但偏偏看到言朔青這副樣子他就莫名的來氣。

別人放棄他的性命，和他自己放棄自己的性命，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ldo;你現在告訴我。&rdo;何子濯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道，&ldo;你是想活著，還是死。&rdo;

這已經是完全偏離何子濯選擇權的問題了。

何子濯被叫到這裡，只是為了讓他決定，言朔青是直接處死還是給研究所做活體研究。實際上死這個決定是一開始就定好沒的改變的事。

&ldo;何子濯。&rdo;言朔青終於再次開口了，卻不是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他，&ldo;有意義嗎。&rdo;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的源頭上就是無解的。

&ldo;你先別管有沒有意義。&rdo;何子濯完全一副無賴的樣子，&ldo;回答我的問題。&rdo;

言朔青看著他許久，終是認命的嘆了口氣。

&ldo;想活著。&rdo;

他還想去更多的地方，想看更多的風景和人情世故，想體驗更多從前沒能體驗過的事情，更想和眼前這個人……一直在一起。

但這一切，也不過是痴心妄想。

他最想達成的事情，在他半妖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絕不可能了。

三個字裡蘊含了多少希望苦楚，何子濯沒能全部理解透徹，但得到這個回答已經足夠了。

&ldo;想活下去的話，先把我的記憶恢復成原樣。&rdo;

何子濯說完，言朔青卻沒有一點要做什麼的樣子。

&ldo;你該不會以為，光憑現在的我，就會花費那麼大力氣讓你活下來?&rdo;實際上他現在已經為剛才的話開始後悔了。

言朔青卻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他想活下去是他的實話，但何子濯，決不能是幫他活下去的那個人。

得罪四大家族，得罪除妖師聯盟，甚至得罪人類。何子濯應該是一直瀟灑恣意被萬人敬仰的除妖師，而不是為了一個半妖言朔青被帶上背叛人類牌子的罪人。

&ldo;好吧，既然如此。&rdo;何子濯輕笑兩聲，&ldo;我要收回之前的話了。&rdo;

他後退轉身向外走去。&ldo;我會讓你輕鬆點死的，總比落在研究所那幫老傢伙手裡折磨至死的好。&rdo;

&ldo;等，一下。&rdo;言朔青突然提高音量叫住了他。

&ldo;現在反悔來不及了，剛剛的話已經不作數了哦。&rdo;話雖這麼說，何子濯還是停下了來沒走出去。

他想聽聽言朔青之後要說什麼。

但很明顯言朔青並不是打算反悔什麼的。他只是猶豫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