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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覺得背很痛，思緒也很亂。一切似乎很明瞭，但又說不通。涳泠，元晦，天君‐‐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見閒雲試著撐起身子，空靈忙抬袖阻止道，&ldo;閒雲，你的仙骨碎了，不可隨意亂動‐‐&rdo;

閒雲躲開空靈天君向自己伸來的手，忍著劇痛撐起身子，直視著天君的雙眸。

被閒雲躲閃開，空靈覺得心頭很難受，雙眸中滿是涼意，&ldo;閒雲‐‐&rdo;

閒雲望著空靈的眸子，難以置信地喚道，&ldo;元‐‐晦‐‐&rdo;

&ldo;閒雲‐‐&rdo;空靈伸手，想摸摸閒雲的頭髮，但被閒雲別過頭躲開，只好收回自己的手。

&ldo;若有一日，你發現，我誆了你，你會如何?&rdo;那日，元晦說此話時的音容樣貌，閒雲真真記在心裡。不，哪有什麼元晦，應該是空靈天君。

閒雲垂眼輕笑，喃喃道，&ldo;原來，一直都是天君。小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絲毫未察覺。&rdo;

空靈的喉結上下顫動，&ldo;閒雲，你若覺得被誆了，氣我，怨我，都無妨‐‐&rdo;

閒雲抬眼，眼中盈著柔波，帶著歉意笑道，&ldo;在凡間，小仙未能識得天君真身，做了諸多不合禮數的荒唐事，還望天君多多包涵，不要同小仙計較‐‐&rdo;

一字一句，扎得空靈生疼。

空靈抓住閒雲攥成拳頭的手，雙眸滿是哀求，&ldo;閒雲，我待你是真心的，凡間的種種也是‐‐&rdo;

閒雲笑得恭敬，&ldo;在凡間‐‐多謝天君出手相救‐‐&rdo;

空靈拼命按住閒雲想要抽出的手，剋制著自己的語氣，&ldo;閒雲，不要一口一個天君，叫我空靈就好‐‐&rdo;

&ldo;天君身份尊貴，小仙身為一介散仙，豈敢直呼天君名諱‐‐&rdo;閒雲笑吟吟地抽出自己的手，赤腳下床。

空靈見狀，慌忙起身，去拉閒雲的手，揮袖間，卻什麼都沒抓到。

閒雲轉身對著空靈，笑吟吟抬袖，恭敬地垂眼行禮，&ldo;這些日子，多謝天君了。身為散仙，私上天庭，已是大過，小仙得快些回凡間了，就不多叨擾天君了。&rdo;

空靈蒼涼地看著閒雲，艱難地開口道，&ldo;閒雲，別這樣‐‐&rdo;

行完禮，閒雲笑著轉身離開。

赤腳踩在玉石地板上，很冷。

足底的冰冷，灼骨的痛，以及心頭的大口子，一起扎著閒雲。

望著閒雲風輕雲淡的背影，空靈再也受不了半分煎熬，上前將其摟在懷中，祈求道，&ldo;閒雲‐‐我知道你現在氣我，但你的仙身尚未恢復，至少養好傷‐‐&rdo;

閒雲拿開環在腰間的手，聲音帶著得體的笑意，&ldo;凡間的種種，大抵連一場春夢都算不上。大夢初醒，難免有恍若隔世的錯覺，但，夢終究是夢。天君，莫因一場虛無，亂了心思。&rdo;

沉吟片刻，閒雲接著調侃道，&ldo;那些荒唐事，於天君來說沒什麼，但對小仙來說，可是觸天條的罪過，輕則降天雷，重則除仙籍。天君行行好，就放了小仙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