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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麼哭了?

腦中，赤腳的小童一閃而過，&ldo;那個孩子呢?&rdo;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小衣裳和虎頭鞋，福雲和福靈，在假山後的閣樓中，找到了小童。

小童已不再哭泣，躲在閣樓樓梯的拐角處，將頭埋在膝蓋裡，蜷成一團。

&ldo;在沾上我的晦氣之前，你們快走吧。&rdo;

初醒的福雲，仍覺得體虛腳軟，需在福靈的攙扶下，才可勉強站立。

&ldo;你不是災星，周府的變故，更怨不得你，你沒有錯，你是你娘，你外婆的寶貝。&rdo;

&ldo;騙人‐‐&rdo;小童的頭，埋得更深了，灰霧，又漸漸浮現。

福雲不動聲色地按下福靈阻撓的手，捧出小衣裳和虎頭鞋，&ldo;不，我沒有騙你，你看，你外婆給你做的衣裳鞋子，多好看。&rdo;

小童露出濕漉漉的雙眸，防備地看著福雲和福靈。

&ldo;你看，你還有外婆給你縫衣裳，做鞋子。我是個孤兒，從小在道觀長大，所以，我可羨慕你了，有親人的疼愛。&rdo;

福雲慢慢走向小童，並安撫道，&ldo;赤著腳多涼，要不要試試這雙鞋子?&rdo;

小童似乎對福雲卸下了心防，任福雲走近自己。

得到肯定後，福雲俯身蹲下，忍著身體的不適，替小童將虎頭鞋穿上。原本有些小的虎頭鞋，在碰到小童腳丫的瞬間，竟變得與小童的尺碼極合適。

穿上虎頭鞋的小童，漸漸不再啜泣，周身的灰霧也開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小童開始虛化的流光溢彩。

小童看著福雲，消失前的最後一句是，&ldo;這鞋，真好‐‐&rdo;

小童消失後，福雲身子一軟，向後倒去，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福靈雖然眼中盈著笑意，但口上嗔道，&ldo;怎麼，我給你的疼愛，不夠麼?&rdo;

福雲怔了一下，隨即明白福靈在指什麼。

&ldo;當然夠。&rdo;

感覺到環在腰上的手，收緊了力道，福雲垂頭輕笑，沒有說話。

待福雲恢復了些體力，兩人才走出閣樓，看到王九正盤腿坐在花園長廊的飛來椅上。

看見來人，王九笑吟吟抬起眼，&ldo;方才貧道感知到煞氣，就匆匆趕來了，可還是來晚了一步。既然，二位小道長已將瘟神送走了。貧道，就替受瘟疫之災的百姓，謝過二位了。&rdo;

&ldo;王九道長，你的意思是?&rdo;

&ldo;一切都是緣分。那小童怨氣太重，帶來了災禍，哎‐‐&rdo;王九目光在福雲和福靈身上來回流轉，笑道，&ldo;幸好，託二位小道長的福，瘟神已平安離開，用不了多久，這場浩劫，便會過去。&rdo;

福雲和福靈對視一眼，&ldo;那便好。&rdo;

&ldo;不知，二位小道長，打算往何處去，或許，貧道可送二位一程。&rdo;

沉吟片刻，福雲笑道，&ldo;多謝王九道長的美意，可我二人，並無目的，只想以己所學，扶助百姓。&rdo;

王九挑眉笑著，看向福雲和福靈，&ldo;有道侶相伴，雲遊四方，教人好生羨慕。既然如此，那貧道，就此別過二位小道長了。&rdo;

待福雲再睜眼，自己和福靈，正躺在揚州城外的茅草亭中，不遠處，守城官兵來回踱步。

回想起方才的一切，似乎僅是一場夢。

福雲想去推醒福靈，看到自己手中攥著一張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