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第1/3 頁)

在已經是這幅慘狀的基礎上，即使這個腦子上再多幾個洞，再有哪幾部分被割下來又塞回去……相比之下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ldo;你是想問我遇到了何種折磨?&rdo;雷諾茲的語言傳達到萊爾德腦中。萊爾德沒有聽見任何東西，這是他直接感知到的思維。

雖說是思維，但表現方式仍是語言。也許因為語言就是傳達思維的&ldo;門&rdo;，沒有它，思維就出不來。人在思考時必定會用上語言，哪怕是大眾陌生的手語甚至部落造語。

當思維潰散時，語言也跟著瓦解，比如艾希莉之前呈現的那種語無倫次的狀態……艾希莉應該還在外面，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萊爾德故意讓自己這樣不停地思考，以避免那雙蒼白色的手出現在感官中。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必須避免它出現，總之他就是很害怕那東西。

雷諾茲沉吟片刻，回答了萊爾德的疑惑。與他溝通，可以減輕萊爾德的負擔，省得他還得努力遮蔽那雙手。

雷諾茲說：&ldo;這不算是折磨，只是練習。他需要練習。&rdo;

雷諾茲的思維就像他的形體一樣，雖然有著統一的整體，卻又分散著存在，也正因如此，萊爾德才能夠精準地感知到他傳達的東西‐‐就像雷諾茲分散的每一塊肉一樣，它們也是這樣來與彼此溝通的。

於是，萊爾德看到了雷諾茲所表達的東西。

&ldo;你允許肖恩拿你做練習?&rdo;萊爾德問。當然，他並沒有說出聲音。他難受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雷諾茲的情緒中帶著一絲笑意：&ldo;不是我允許他，是我建議他這樣做的。&rdo;

&ldo;他自己也接受了同樣的手術……&rdo;

&ldo;是的。他的手術由我進行，然後我教導他，再由他對別人執行。但他的操作還不算十分熟練，只能做最簡單的那一步，更徹底的手術，他是做不了的。&rdo;

&ldo;你為什麼不親自來?&rdo;

&ldo;這不是我的願望，而是他的選擇。我不會直接干涉崗哨深處的一切。而且，即使我想這樣做也做不到，他們無法感知到我，無法聽到我，我就無法與他們有任何互動。&rdo;

萊爾德的視野有些發黑，可能是頭昏造成的。他盯著下方，看到肖恩在一點點後退，列維&iddot;卡拉澤還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地四下環顧，並沒有做出什麼有威脅性的動作。

萊爾德問：&ldo;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麼&l;需要&r;對自己、對別人這樣做?&rdo;

雷諾茲說：&ldo;為了面對他想去面對的東西。他想要審視外界，並且還要讓自己的視野保持處於低層面，這是有矛盾的，是十分困難的。一個嬰兒，他不可能既能夠流利地說話、認字、勞動，又同時保持混沌、保持純自我。肖恩先生想要達到他所追求的狀態，就只能去除恐懼，去除理性。不是忍耐，而是徹底地去除。&rdo;

&ldo;理性?&rdo;萊爾德回憶了一下肖恩之前的神態，與其說去除了理性，不如說看起來過於理性了……甚至變得有些像列維。

雷諾茲立刻明白了萊爾德的疑惑：&ldo;你所參照的，是你的語言系統裡那個&l;理性&r;。你認為什麼是理性?在幼年期的低層視野……不，我是說，在我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