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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肖恩手裡的東西，他立刻就想起來了，那不是列維的電擊器嗎。當初，從吃人的山谷爬出來之後，列維要去前方看路，因為不想把槍交給小孩子，他就給肖恩留下了電擊器。

肖恩左手拿著電擊器，試著放了一下電，他面向列維，斜著慢慢移動腳步，就像在觀察什麼極為危險的野獸。

列維手裡有槍，當然不會害怕一個少年，但肖恩的態度實在古怪，對列維來說，此時他感受到的疑惑要大於敵意。

&ldo;你在幹什麼?&rdo;列維一邊問，一邊開啟了槍的保險。

你還真想對他開槍啊?萊爾德忍不住說。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發出聲音來。與雷諾茲溝通的時候他也一直沒出聲，現在他一時竟然忘記了正確的說話方式。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發出聲音：&ldo;你們到底怎麼了……肖恩，列維?&rdo;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幸好這裡十分安靜，否則可能別人根本聽不見。

肖恩抬頭看了他一眼：&ldo;你看不見嗎?不，你應該能看見才對啊。&rdo;

&ldo;看見什麼?&rdo;萊爾德用力加大一點音量。也不知怎麼回事，大聲說話竟然也會讓身體上的疼痛加劇，喉嚨每次震動都撕扯著胸口，那種熟悉的、由內至外的撕裂感又開始浮現出來了。

列維向前走了一步。肖恩說：&ldo;如果情況允許，我並不想和你發生衝突。坦白說，我應該根本沒法與你對抗。我只是想帶傑裡離開。&rdo;

這句話挺莫名其妙的，但列維並未表示疑惑。他看了一眼被掛在高處德萊爾德，說：&ldo;肖恩，萊爾德自己走不了路，是你把他弄到這裡來的?&rdo;

肖恩說：&ldo;傑裡和塞西在哪?他們還活著吧，還好，我想你應該不至於瘋到濫殺無辜。&rdo;

列維隨意踢開一塊地上的木板：&ldo;如果你有辦法離開，就離開吧，能不能成功都靠你自己。我還有我的事要辦。&rdo;

有點不對勁……萊爾德強撐著精神，聽著這兩個人說話。

他倆雖然你一言我一語，但這根本稱不上是&ldo;對話&rdo;，他倆根本是在自說自話。或者可以說，更像是兩人在分別與其他人打電話，交談物件並不是眼前的人。

肖恩說：&ldo;我得去把傑裡帶來。或者你把他帶來也行。&rdo;

&ldo;你知道這是方尖碑的頂部嗎?&rdo;列維問。

肖恩說：&ldo;原本我打算與他一起下去，所以需要讓他變得和我一樣，這樣我們才能成功。&rdo;

列維說：&ldo;是的，我讀到過，但我調取不了，我無法確認這能成功。&rdo;

&ldo;我只是需要萊爾德，不需要帶他走。用完就還給你。但他自己又會怎麼選擇呢?&rdo;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萊爾德再一次無聲地吶喊著。

這次他並不是忘記出聲，而是根本發出不了聲音。身體上的痛苦愈發強烈，他能保持神志清醒、聽清他們每句話就已經很吃力了。

這兩個人……他們說的話完全對不上，但他們竟然能這麼若無其事地交流，你有來言，我有去語，誰也沒有指出對方答非所問，還能順利溝通。

萊爾德隱約想到一個可能性……也許他們的交流方式已經變了，他們能夠聽到彼此想表達的真實意思，但又仍保持著過去的說話方式，習慣性地要說出語言。這時候，他們產生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