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頁(第1/2 頁)

萊爾德害怕的畫面沒有發生。伊蓮娜的手並沒有從鏡子裡伸出來。她抿嘴一笑，摸索著置物架上的一排書本，從中跳了一本，抽了出來。

在這過程中，她臉上始終掛著明亮的微笑，整個人顯得開朗且冷靜，和佐伊猶如怪物的身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但越是這樣，萊爾德越是不安，他看到的是陌生而美麗的伊蓮娜，與此同時，他心中的另一段記憶‐‐來自丹尼爾的記憶‐‐卻在時刻傾訴著對這女人的敬畏和懺悔。

列維伸手在鏡子前晃了晃。伊蓮娜正在攤開書本，她的動作停下了，抬頭看著他。

&ldo;她看得見我們!&rdo;列維收回手。

萊爾德說：&ldo;很顯然她看得見!她進門後一直在看我們啊，你沒感覺到嗎?&rdo;

列維也拉開椅子坐下來，向前探身，抬高音量：&ldo;導師伊蓮娜?是你嗎?&rdo;

萊爾德在旁邊小聲說：&ldo;你竟然不叫媽媽。&rdo;

列維瞟他一眼，沒有理睬他，伊蓮娜也對這句話沒什麼反應，大概他們的聲音傳不過去。

就在列維試圖觸控鏡子的時候，鏡中的女子抬起頭，直視著列維，指了指手中的書。

列維立刻明白了。他在架子上找到了同一本書，是一本深綠色硬皮封面的十八世紀書籍，好像是某種科學探險讀物。他對照著鏡子裡的畫面，把書翻開，找到相同的頁數。

伊蓮娜微笑點頭。她的手拂過書本，書頁快速翻動起來，同時，列維面前的書也開始翻動，在沒有人觸碰它的情況下，它和鏡中的書同步了。

&ldo;出示你的銘牌或書籤。&rdo;

列維聽見這樣一句話。是柔和的女聲，顯然來自鏡中的伊蓮娜。

旁邊的萊爾德問：&ldo;你聽見了嗎?&rdo;

列維反問：&ldo;你也能聽見?&rdo;

&ldo;出示你的銘牌或書籤。&rdo;伊蓮娜重複道。

列維趕緊面向她，從衣領里拉出他的鑰匙形項墜，摘下來，舉到鏡子前。

伊蓮娜瞭然地點點頭：&ldo;獵犬。我可真有點吃驚。&rdo;

萊爾德小聲問列維：&ldo;她是不是在怪你沒有做導師?&rdo;

&ldo;能閉嘴嗎?&rdo;列維指著牆邊的一張小沙發，&ldo;我知道你又緊張了，去那邊坐下，坐著能冷靜些。&rdo;

鏡子裡的伊蓮娜笑出了聲。她看向萊爾德，萊爾德不小心與她對視，然後立刻避開目光，真的去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了。

&ldo;我記得你，&rdo;伊蓮娜說，&ldo;你叫萊爾德，是佐伊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rdo;

萊爾德對她笑了笑。他心裡有千言萬語，有無數個疑問，真正面對伊蓮娜的時候，這些東西全部湧出，反而堵塞住了。

他問不出來正事，反而可以隨口瞎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比如，他糾結了片刻，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ldo;我突然覺得，這裡很像監獄的親友會面室……&rdo;

列維一手扶額，伊蓮娜則又被逗笑了。比起列維和萊爾德渾身都不自然的模樣，她似乎非常放鬆，就像已經認識他們倆很久了一樣。

&ldo;的確有點像，&rdo;伊蓮娜託著腮，目光在鏡子的邊緣遊移，&ldo;我們隔著透明的物質交流，但我出不去，你們也進不來。現在我就是個囚犯，被關在屬於自己的城堡裡。&rdo;

列維問：&ldo;佐伊做的嗎?她怎麼…&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