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5)(第1/4 頁)
拉豐丹少將指揮的第55師歸屬亨齊格中將的第二軍團指揮,把守著默茲河南岸的色當——正是已被洗刷的1870年國恥上演的舞臺。
第二航空團現在部署在法比邊境的日韋附近,距離色當大約九十公里,通常駕車至多兩個小時就能抵達彼處,但如今顯然不是通常的情況。從日韋到色當的大多數公路上都擁堵著從比利時淪陷區逃脫的難民,這讓羅貝爾一行只能走走停停。
夾雜在飢腸轆轆、狼狽不堪的比利時人中間,羅貝爾也只能按捺住內心的焦慮。步履蹣跚的老人、滿目憂色的壯年和懵懵懂懂的幼兒被緩慢行駛的卡車超越,看著他們,羅貝爾就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泰勒曾對羅貝爾回憶過她在上次大戰中的遭遇,她記得自己老家在一座挺大的城市裡,後來父母帶她逃離了淪陷區。然而她如何流落到到一個小村莊?父母是遇難了還是把她遺棄了?因為當時她過於年幼,這些都無法回答。
“不過嘛,我跟你不一樣。”羅貝爾清楚地記得,彼時正在上中學的泰勒姐姐一邊回憶一邊揉著羅貝爾頭髮,“因為我姐姐,也就是伊麗莎白夫人的緣故,戰爭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太多痛苦的回憶呢。”
憶及此事的他看向車窗外,恰好注意到一個被父親背在背上的小姑娘吃著手指,向他展露出天使般的笑顏。
羅貝爾連忙摘下帽子躬身回應:“下午好,小姐!”
“有你的熟人?”帶隊的軍士問道。
“沒有。”
羅貝爾向軍士指示了他回覆的物件,結果四五個士兵全都從卡車車廂裡探出頭看那個小姑娘,惹得她哈哈大笑。笑聲驚動了她的父親,那個疲憊的中年男子抬起頭看著面帶微笑的法國軍人們,也牽動嘴角伸出右手和他們打招呼。
“比利時的小姐,您會說話嗎?(Mademoiselle from Belgique,Parlez-vous?)”
儘管那位比利時小姑娘未必會說法語,但士兵們化用的這句歌詞可以說是無人不曉,所以當某位活潑計程車兵向那孩子提問的時候,小姑娘立刻奶聲奶氣地大喊道:“Oui!”
“This might be the only French word she can speak, sir.”小姑娘的父親對士兵們說道。(這可能是她唯一會說的法語單詞了,長官。)
“That’s fine. After we push those Krauts out, she will have a lot of time to learn French.”羅貝爾回答道。(沒關係,等我們把德國佬推出去,她有的是時間學法語。)
那位父親聽聞此語,感激地向法軍官兵們微微躬身,羅貝爾也立刻回了一個軍禮。此時司機也正好跟自南而來的補給車隊完成了會車,將車速重新提到正常。於是一車軍人一起向這個比利時小姑娘揮手告別,那個孩子也興高采烈地和他們揮手。
“很可愛的孩子。”
“我聽說您的孩子也要出生了。”軍士問道。
“沒錯,可能就在這幾天了。”羅貝爾凝視著路邊無窮無盡的逃難者,對軍士說道,“絕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法蘭西!”
“我同意,少尉。”
從日韋南下的道路上難民無數,但當他們從交叉路口轉向前線的時候就沒有多少難民了。但汽車的速度依舊提不起來,德國佬的轟炸機和戰鬥機就像蒼蠅一樣遮天蔽日,尤其是到臨近色當時候。
羅貝爾一行人只好將汽車藏進樹林裡,步行向第55師的駐地進發。不過日韋到色當這九十多公里幾個人坐車足足坐了4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已經將近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