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1)(第1/4 頁)
(1940.5.12-1940.5.15)
————
“據我們收到的訊息,昨天凌晨德國人就向盧森堡、比利時的列日要塞、荷蘭的烏得勒支、鹿特丹、海牙以及阿姆斯特丹城郊空降了大量傘兵。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並沒有得到荷蘭軍隊的接應,荷軍的預備隊全部被攔在了半路上,而在荷德邊境上的主力部隊幾乎瞬間就被德軍擊穿。”
令德內爾意外的是,麥克維勒好像並不覺得開戰兩天就倒下一個盟友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他摘下軍帽放到桌子上,用指揮棒在荷比邊境畫了一個圈:“不過這並沒有出乎甘末林將軍的預料,據說我們進入荷蘭本就是為了應付差事。英國人為了防止德國徵用荷蘭機場轟炸本土,強烈要求我們援助荷蘭,因此甘末林將軍才下令讓作為總預備隊的第七軍團前往佈雷達。”
“現在荷蘭完蛋了,我們就可以專心致志防禦比利時和法國本土。從大西洋到那慕爾,我們共有144個師防守不到150公里的戰線,德國佬想突破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樣的防禦密度基本上達到了上次大戰的水平,如果一切都按甘末林將軍設想的發展,那麼盟軍只需要在戰壕裡蹲個四五年,等德國佬農業崩潰餓死,或者挨不住餓去打俄國,這場戰爭就算贏了。
不過德內爾可不這麼想。
“阿登地區和色當的情況呢,上校?”德內爾出言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麥克維勒笑了,“阿登地區有第九軍團和第二軍團一部共同防禦,還另外加強了數個重火力要塞步兵團,你大可以放心。”
從紙面上看,法軍兵力並不佔下風,但如果進攻他們的是大量的機械化部隊,他們還能堅若磐石,屹立不動嗎?
見德內爾不說話了,麥克維勒開始介紹當下的任務:“我們暫時在這裡駐紮,德國佬解決掉荷蘭人後肯定會轉向我們,到時候我們就作為預備隊,按照師部的命令補充到前線。”
任務就是這麼簡單,會議結束後,麥克維勒上校終於有時間吐槽德內爾的形象了:“去村裡找地方洗個澡吧,戴澤南,你現在就像是從地裡鑽出來的土撥鼠。”
“是,上校。”德內爾一本正經地敬禮應下,他當然知道被戰友從土裡刨出來一直沒仔細清理過的自己是何等邋遢狼狽、臭不可聞,以至於有軍官竟嘲諷他像個乞丐——那正是2營的營長馬布裡·貢比涅中校。
“有什麼可笑的!”
博特阿上尉終於壓抑不住憤怒,犯上直斥面前嘲諷他的營長的軍官——第2營營長馬布裡·貢比涅中校,那個自德內爾上任以來便嫉妒其聲望的草包。
第2營昨日的拙劣表現與1營對比鮮明,貢比涅的部下出了這麼大的洋相,他個人當然難辭其咎——他不僅應為昨天指揮失措感到愧疚,還應為長期以來2營的散漫和鬆懈負責。
戰事緊張,出於維持軍心和避免混亂的考慮,團長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又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嘲諷戰功最為卓著的戴澤南少校!
驚怒交加的貢比涅中校一下漲紅了臉,他萬萬沒想到,一個上尉居然敢呵斥一箇中校!
“要造反啊!”
面對盛怒的貢比涅,博特阿上尉一步也不退讓:“如果法國的軍官都是你這副樣子——無能膽怯還嫉賢妒能,嘲諷有功之臣為乞丐,那麼我們就該造反!把你掛上路燈!”
“你他媽——”
暴怒之下貢比涅中校就要掏槍,立刻被他身邊的副手和團參謀長攔住了,團部一片雞飛狗跳。團長麥克維勒上校被這突如其來的衝突搞得發矇,居然忘了第一時間彈壓。
於是平日裡相當敬重德內爾的韋伯團副只好出面懇求:“還請您約束一下您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