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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好像是沒說過。
都怪她自個兒腦補‐‐兩個人住一起,他自然是要守規矩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君子不都該這樣嗎?
可她忘了他在她面前從來就不是個真正的君子,什麼無賴惡劣的一面她都見過了。
穆皖南見她似乎想明白了,滿意地又在她唇上啄了啄才重新躺回去,把她往懷裡攬:&ldo;還是這樣抱著吧,免得動靜太大,這牆又不隔音的,措姆一血氣方剛的小夥兒,讓人家聽見了不好。&rdo;
他的手臂橫在她胸口,偏著腦袋倒像是撒嬌似的,可說的這叫什麼話?
樂言氣不過,狠狠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
他悶哼了一聲,湊近她耳邊道:&ldo;挺舒服的,可以再咬重點兒,不過我要是叫的聲音大了,隔壁又該誤會了。&rdo;
樂言牙關一緊,最後施了一回狠力才氣喘吁吁放開他,洩氣地將手背搭在額頭上。
其實她是發了狠的,這一口隔著一層布料都把他手臂上咬出個血印子。穆皖南不在意,仍像最初那樣從身後抱住她,裹緊被子道:&ldo;睡吧,再折騰又該涼了。&rdo;
被褥裡好不容易有了點熱乎勁兒,兩人你來我往的也終於覺得身體沒那麼冷了,正好入睡。
樂言犟不過他,耍無賴也耍不過他,低溫低氧環境下也確實容易犯困,不一會兒繃緊的肩膀就放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穆皖南替她掖好被角,擁抱得更緊了一些,就怕她還是覺得冷。
她均勻的呼吸和柔軟的身體有一種無法捉摸的溫柔氣息纏繞著他,他還是有些把持不住的,在她後頸吻了又吻,流連了好久。本來就沒有睡意,這下更睡不著了,睜著眼抱住懷中的人,在這高原雪域的夜晚,想了很多。
樂言清晨將醒未醒的時候,做了羞澀的夢,感覺到耳後似有纏綿濕潤的吻,還有男人那種出於本能的動作……她不是小女孩了,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曾經也有過這樣親暱的早晨。他們從結婚到懷上思思的那段日子,他從最初抗拒她的一切到慢慢接受她的存在,會回來吃飯、搬到原就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來住、與她同床共枕、體恤地問她的感受,後來還會對她笑,讓她做家務不要太辛苦,給她挑香水之類的小禮物……感情最好的時候,他週末也學會賴床,纏著她要,再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吃早餐,他還偷挖她的糙莓醬。
懷著思思的時候他也有些孩子樣的興奮和好奇,早上胎動最頻繁的時候趴在她肚子上聽過小丫頭的動靜,看到那肚皮像波浪似的起伏,簡直像看到世界上最神奇的事。
後來一切急轉直下,這些甜蜜都像不曾存在過,有時她覺得或許是自己太愛他愛到精神分裂出現了幻覺,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只是她幻想出來的。
早晨不再有旖旎,只有冷漠和發洩,他在痛苦裡找不到出路,又不肯坦誠與她談,只有拉她一起入地獄。
地獄是沒有盡頭的,她是又回到了那樣的日子嗎?可她實在是怕了,她不想回去,不想!
她從夢中驚醒,一身虛汗,臉上爬滿淚痕。
穆皖南端著兩碗熱的蘇油茶進來,就看到她這樣呆坐在床上滿臉是淚的樣子,也是一怔。
&ldo;發生什麼事兒了,身體又不舒服?&rdo;他坐在床沿想去摸摸她的額頭,可一伸出手,她就像躲開毒舌的信子般躲開他。
&ldo;我沒事,麻煩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rdo;
她的反應之大、語氣之冷漠,讓穆皖南困惑極了。他不懂為什麼兩人相依相偎過了一晚,關係反而又退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