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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樣嗎?

喜歡。

很好, 那你就在這兒睡。

他自己一捱到床就拼命把被子往身上裹，那姑娘八成是被凍得不行了，一大清早就走了。

人走了，心還不甘，還故意在床頭留下一件深紫色的蕾絲內衣。

他噁心到不行, 滿臉嫌棄地拿一個手指挑起來扔進垃圾桶。

冷靜了一會兒，又忍著給撿回來，重新放回床上，然後高聲朝樓下喊：&ldo;許怡江, 你給我上來, 我要換床單!&rdo;

怡江似乎早就料到了, 抱著乾淨的床單被套上來, 對他說：&ldo;廚房裡還熱著粥和包子, 你下去吃一點。&rdo;

他不, 他要站在這裡看她的反應。

怡江看他嗯了一聲就站著不動了, 問道：&ldo;你不餓嗎?&rdo;

就怕她不問!叢嘉佑一下來了勁頭：&ldo;餓啊, 怎麼會不餓?我昨晚就喝了點酒，東西都沒怎麼吃，還折騰一宿。這種事出力的都是男人，一晚上好幾次，身體都被掏空了。&rdo;

怡江埋頭幹活，沒接他話。

她背對著他，寬鬆的紫羅蘭針織衫隨著她手臂的動作往上跑，一彎下腰就見腰間一點膚色若隱若現，身下一條過膝的直筒裙，很溫柔的顏色，勾勒出她身體穠纖合度的線條。

他忘了現在是早晨剛起床，身下立刻又變得直撅撅的，窘迫道：&ldo;喂，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心裡不痛快了?&rdo;

&ldo;我幹嘛不痛快?&rdo;

&ldo;你沒聽我說嗎，一晚上好幾次……&rdo;

&ldo;好幾次幹嘛，上廁所?年紀輕輕就腎虛了，那是得悠著點。&rdo;她正好從床上撿起那件內衣，看了看扔給他，&ldo;這牌子應該挺貴的，你要不要留個紀念?&rdo;

叢嘉佑手一甩就把它直接甩進垃圾桶，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然後上前拽住她手腕，咬牙道：&ldo;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許怡江，你……&rdo;

話沒說完，他看到她的手，僵住了：&ldo;你這手上怎麼了，為什麼弄成這樣?&rdo;

手背和手心都有皸裂的一道道小血口子，手指頭又紅又脹，像一根根小紅蘿蔔似的。

怡江看了看，不在意地說：&ldo;天冷就是這樣的，最近修剪的枯枝多也會不小心劃到。&rdo;

她要做家務，天冷碰水手就紅腫，從小就已經是這樣。花園裡有荊棘，有時修剪圖省事，她不戴手套直接用手抓，習慣了也不覺得疼。

他放開了她的手，等她反應過來，他手心已經多了一團軟而滑的綿羊油，抹勻了敷在她手上。

手背手心，滑膩的油脂在兩人的體溫間摩挲，逐漸彌平了細小的溝壑，連每個手指都被周到地照顧到。

她不知什麼時候在他床邊坐下的，床有點略高，他就半蹲在她身邊，細細撫過她的一雙手。

他輪廓深邃，眉眼雋秀，這會兒頭髮還有些亂糟糟的，衣領大而垮，卻不顯得邋遢，反而也讓她看出一點脆弱，一點渴望。

清早看到陌生的女人從他房間出來，她不覺得難過;剛才故意跟他鬥嘴，也只是小孩子一樣置氣;可是這時候兩手在他掌心被溫柔呵護，她卻忽然心酸起來。

她抽出自己的手：&ldo;以後……不是女朋友的話，還是儘量不要帶回來吧，星辰和大海他們撞見了不好。這個家裡，遲早會有女主人，我想，你應該慎重一點，再介紹她給家裡人認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