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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聽得出他的不滿和諷刺，叢嘉茂卻似乎不在意：&ldo;說好了這幾個月就要回來的，剛好專案也結束了，就立刻買了機票趕回來。還是錯過了春節，有點可惜。&rdo;

怡江始終僵在那裡不說話，反倒是星辰和大海好奇，仰起臉問：&ldo;你是誰呀，為什麼會在我們家裡?&rdo;

&ldo;我們好像見過你哎，你長得有點像照片裡的爸爸。&rdo;

&ldo;我就是爸爸。&rdo;叢嘉茂好脾氣地蹲下來，手指點點他們的鼻子，&ldo;你是星辰，10月3日9點18分出生;你是大海，10月3日9點23分出生，對不對?&rdo;

&ldo;哇，你連我們是幾點出生的都知道啊?&rdo;

&ldo;好厲害!&rdo;

他笑笑，一邊一個抱起他們：&ldo;那當然，你們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你們身邊啊。&rdo;

兩個孩子頓時對他生出幾分親近感，可是又困惑於怡江他們的態度，扭過頭道：&ldo;媽媽，二叔，你們不進來嗎?&rdo;

第45章

&ldo;是啊，先進來吧, 外頭起風了。&rdo;

他轉身進屋, 邊走邊逗兩個孩子玩。

剩下叢嘉佑和怡江站在門外，反倒像兩個局外人。

&ldo;走, 我們進去。&rdo;

他牽她的手, 像這些天已經駕輕就熟做過的那樣, 卻被她無聲無息地掙脫了。

&ldo;還有行李……我自己走吧。&rdo;

春寒料峭，早春的風凜冽起來, 刷到臉上竟比他們滑雪時經歷過的還要疼。

…

你又為何返回這痛苦的深淵?為何不攀登那明媚的高山?而這高山正是一切幸福的來由和開端。

叢嘉佑站在恆溫玻璃房內, 看著角落裡蕭雅臨摹的那幅雷諾瓦的風景畫, 莫名想起但丁《神曲》裡的片段。

&ldo;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rdo;他問。

叢嘉茂背對著他，一本本整理書架上的書，拿下來一些, 又放回去一些。

&ldo;家裡這個圖書館跟研究所一樣，都是用杜威分類法管理,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 你沒有好好執行啊, 書亂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rdo;他像是沒聽到問題是什麼，自顧自地說著，又笑他，&ldo;你還是隨心所欲慣了, 不習慣被方法論束縛。&rdo;

叢嘉佑一個箭步上前, 揪住他衣領, 咬牙道：&ldo;隨心所欲的到底是誰?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rdo;

叢嘉茂後背抵在書架上, 面不改色：&ldo;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半年，一年?剛見面就要動手，讓小朋友和怡江看見好像不太好吧?&rdo;

叢嘉佑胸口起伏著，呼吸急促，彷彿被人掣住要害的人是他。

大海這時正好跑進來，一看他們這家世先呆了呆：&ldo;爸爸，二叔，你們在幹什麼呀?&rdo;

爸爸這個跟&ldo;媽媽&rdo;相對應的稱呼嚴重刺痛了叢嘉佑的耳膜，叢嘉茂趁機拂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蹲下來對大海說：&ldo;二叔跟我鬧著玩，想試試我的空手道有沒有生疏。&rdo;

&ldo;對哦，爸爸是空手道黑帶，比我們教練還厲害呢!&rdo;大海擺個pose，&ldo;我也在學空手道，你有空可以教我嗎?&rdo;

&ldo;當然可以，你長大一定比我厲害。&rdo;叢嘉茂溫和地笑，&ldo;你怎麼跑過來了?星辰和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