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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暗,似乎有漩渦將一人一獸同時捲入。
雪絨獸好不容易熬過那陣暈頭轉向,卻見依舊是一個石室,一桌兩凳、簡陋不堪……只不過在石床上的兩個人,卻有一個人被換了。
白衣仙人仍是差不多的裝束,但卻靠在個男人的肩頭上。
那男人將他的衣裳都褪下了肩頭,撫摸著他的面龐頸項,面頰貼著他的額頭,很有幾分親暱之意。
雪絨獸正覺得那男人的側臉好生眼熟,又聽見轟隆隆一聲巨響,石室的大門開啟,長大後的阮舟搖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石室裡的兩個人。
雪絨獸:「……」
他這個小徒弟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想著冒犯尊師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這樣捉姦在床的戲碼!
白衣仙人與那本只露了半個側臉的男人都向門口的人看去,白衣仙人一把就將那個男人推開了,而那個男人則面露驚訝,又去瞧白衣仙人:「……師弟,你的,徒兒?」
雪絨獸面無表情,剔透的眸子盯著石室中的幾人。
白衣仙人道:「阮,阮錯……」從石床上下來,似欲解釋,但張了張口,卻低眉垂眼,閉口不言。
門口的人冷視了他半晌,又去瞧坐在石床上衣衫不整的人……
「師尊啊師尊……」似笑非笑,帶著幾分譏諷,還有幾分戾氣……「你好……你好!!」
扭頭,離開,雪白的內門弟子衣裳,袖中涓滴液體滴落,雙手顫抖,鮮紅從手臂上流淌成小溪,匯聚在指尖如同斷線的珍珠落下……
雪絨獸目中微動,耳朵都跟著動了動。
阮舟搖又是一掌,擊中石室中靜止了的兩人,彷彿鏡子一般支離破碎,頭腦脹開,眨眼之間,四下場景再換……
太衍雲巔,近水樓臺。
白衣仙人坐在窗前,瞧著窗外的景色。
清水譁然,落紅如雨。不知何處飛來的白鶴落在水中卵石上,啄了啄自己的翅膀梳理自己的羽毛。
水珠四下飛濺,從它細密嚴實的羽毛上滑落下去。白鶴抬頭,對上了窗後白衣仙人的視線……歪頭,張開雪白的翅膀,長鳴了一聲,啪啦啦地拍著翅膀飛走……
蓬萊仙長範飛平——也就是之前石室的主人公之一給正自出神的人端了一碗花露來,放在窗前小榻的床頭。
白衣仙人動也未動,仍是看著窗外。
「……師弟,你在看什麼?」
白衣仙人道:「今年水位太高,水中的卵石,快被淹沒了。」
範飛平坐在他對面,笑道:「不是還有橋嗎?」
白衣仙人皺了皺眉,道:「……不喜歡走橋。」
範飛平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惦念著方疏華,師弟啊師弟,現下他只怕早已輪迴轉世了……我才是你的眼前人,你便不能心裡只裝我一個麼?」
白衣仙人沉默。
範飛平便再嘆了一聲,道:「誰叫我喜歡你呢……」他道,「縱然你心中裝再多的人,最後,也只會變成我一個。」
雪絨獸頭皮一緊,熟悉的人對他表達愛意,這讓它脖子上的毛又都豎了起來。
阮舟搖一言不發,將幻境打破。
又是被漩渦捲入似的暈眩……雪絨獸跟著阮舟搖不斷地在場景中跳來跳去。
基本上長大的阮舟搖都在——不在的,估摸也是使了什麼法子藏在哪兒了。
他的幻境裡多是有關於他的,偶爾是他們兩人和諧地相處,偶爾是阮舟搖發現他又和誰誰誰有一腿。
阮舟搖並沒有因任何一處幻境而停留,雖然他的眼珠子已泛出猩紅的顏色,但他總是在幻境要拽他進入前將其打破——
若是不能及時打破,他就會變成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