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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茂嫻伸出手作勢打了謝朝華的手幾下，&ldo;讓你外公知道，看怎麼罰你！&rdo;

&ldo;還要罰？我整個人都站得僵掉了！&rdo;看母親眸中偶露的一絲憂慮，謝朝華故意用有些無賴的口氣，撒嬌道。

&ldo;那你這丫頭還站在外面偷聽？&rdo;

&ldo;我又不是故意的，白天外公說好晚上來看我的，可等了半天，人都沒過來，我這才去書房的。誰知道裡面有人呢。&rdo;謝朝華越發有些插科打諢起來，&ldo;若是外公問起來，我只說是跟著母親一起過去的。&rdo;

郗茂嫻理了理謝朝華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收了笑容，說：&ldo;小丫頭就會強詞奪理，看來真是太寵著你了！&rdo;

謝朝華一怔，只見母親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連忙道：&ldo;母親，你別生氣了，是朝華不對。以後我再也不隨便去外公的書房了，可好？&rdo;她又補了一句，&ldo;其實剛才好些話我都聽不太懂，而且只聽見幾句罷了。&ldo;

&ldo;唉，&rdo;郗茂嫻卻是嘆了口氣，&ldo;娘不生氣。娘怎麼會生你的氣呢。&rdo;說完，定定地出神。平日裡舒展的眉頭多了份凝重。

謝朝華靜靜地望著郗茂嫻，母親應該是比自己還要早到。她是不是聽到什麼了呢？

她伸出右手，緩緩撫上郗茂嫻的臉頰，&ldo;母親不要煩心，朝華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rdo;

郗茂嫻回過了神，抬起左手握住了謝朝華的手，雙目閃爍，&ldo;娘沒事……沒事。&rdo;

謝朝華順勢依偎入郗茂嫻的懷中，郗茂嫻伸出另一隻手，輕柔的環上謝朝華。

良久。謝朝華才輕聲道：&ldo;母親，今日來的那個影衛統領，應該是與皇上派他過來的吧。可為什麼來找外公？是不是皇上有什麼密旨讓外公辦？&rdo;

&ldo;朝華！&rdo;郗茂嫻猛地將謝朝華拉離她的懷抱，雙手緊緊地抓住謝朝華的肩膀，臉色凝重，表情嚴肅無比，沉聲道：&ldo;這話再不許說！&rdo;

自重逢以來，郗茂嫻從未用這麼重的口氣同謝朝華說過話。

燭光下，郗茂嫻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謝朝華，眼裡有驚訝，有悲傷，更多的是恐慌。

母親這樣一個處變不驚。淡定若素的人居然會流露出如此驚恐之色來，可見這事情絕對不簡單，或者說太過複雜而危險了。

郗茂嫻見謝朝華不說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控，於是連忙伸手輕撫謝朝華的臉。柔聲說：&ldo;娘不是責怪你，只是……&rdo;

謝朝華當然明白母親不是責怪自己。而是擔憂。她暗暗深吸口氣，展顏笑道：&ldo;母親，女兒明白你是擔心女兒。你放寬心，今日之事，朝華已經忘了，發生些什麼事情記不得了。&rdo;

郗茂嫻先是怔了怔，接著嘆了口氣，雙臂輕柔的，但又緊密的將謝朝華摟在懷裡。謝朝華聽見母親在自己的頭頂上低低地，好似自言自語地道：&ldo;我的女兒啊，你何時竟已經長大了呢，又怎會如此聰明，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rdo;

謝朝華依偎在母親懷裡卻彷彿聞到了一種味道，山雨欲來的味道。

第二天，謝朝華睜開眼，外面已經大亮了。

她趕緊梳洗好，急匆匆往外公郗道函的屋子走去，還沒走到果然見郗道函真打算離開，謝朝華幾步走到跟前，喊了聲：&ldo;外公！&rdo;後，心裡卻是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