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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然，朕心悅於你。

這幾個字飄然飛進燕宸的耳朵裡，落在他的心上，以至於他只聽得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但他仍沒忘記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大涼皇帝梁玄靚，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不過是拿這種事情來恥笑我這個前朝餘孽罷了。

&ldo;你不信我?&rdo;

&ldo;如何信你?&rdo;燕宸冷笑了一聲，說是信你利用我剷除了司馬慎，還是信你明明說我幫你打敗突厥就放我走，卻騙了我?

你說說，你的話那句能信?

每一句話都在敘述梁玄靚的心計與自己的無能，燕宸頓時感覺自己真的是失敗至極，輸了國，輸了家，輸了智謀，輸了大義，輸了志氣。

如今難道還要輸給你這具身體。

梁玄靚，你何苦這樣折辱我，倒不如直接殺了我痛快。

&ldo;你為何老是執著於前塵舊事?&rdo;梁玄靚說，&ldo;朕都不去計較這些事情了，你為何還是不肯放下?&rdo;

燕宸卻反問到：&ldo;那你能忘記是誰弄瞎了你的左眼嗎?&rdo;

他感覺到梁玄靚身子一滯，連撥出的氣息都冷了三分。他從燕宸的身上起來，他挪動著身子到了火邊，撿起地上的物單手艱難地勉強披在身上。燕宸也從地上坐起，卻沒有動身子。沉默的氣息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好像誰先開口就是認輸了一樣。

過了許久，梁玄靚嘆了口氣，&ldo;朕困了。&rdo;他說，&ldo;你看著點火，別讓它滅了。&rdo;

又是這樣，非得觸及對方的死穴，將對方最不堪的過去拎出來，就算頭破血流，也要傷人傷己。燕宸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可憐‐‐何苦和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娃娃置氣?

他們兩個，不過是都生在了帝王家而已，就註定得做敵人，做不成朋友，更不可能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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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夜溫存

不如，就這樣悄悄離開……

&ldo;你要去哪裡?&rdo;

夢中傳來那男子的聲音，他從燕宸的身後追上來。&ldo;君然，你要去哪裡?&rdo;

去哪裡?

我……我能去哪裡?

&ldo;君然。&rdo;男子抓住他的手腕，語氣之中滿是焦急，他說你要離開我了嗎?

離開你?

……你是誰?

&ldo;君然，我們可是說好的，相守相伴，永不分離。&rdo;他似有懇求，又有怨念，&ldo;你說過你不會負我的!&rdo;

&ldo;千迴百轉，糾糾纏纏，躲不掉的終須來過，躲得掉的來去隨緣，是劫亦是緣。&rdo;他聽到自己緩緩開口，似是在勸解那男子，又似在安慰自己，&ldo;你我的緣分已盡，再糾纏下去，只會是孽緣。&rdo;

&ldo;我才不管什麼孽緣還是福緣!&rdo;他緊抓著燕宸的手，像是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ldo;就算是孽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rdo;

君然，我心悅於你。

心悅於我?

……你到底是誰?

他抬起頭來，終於看清楚了夢中人的樣貌‐‐一雙鳳眼肅寒星，眉目之間可多情。

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

梁玄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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