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可能(第1/4 頁)
二人相對而立,伊瑞絲眼裡覆滿寒霜與堅冰,無言地凝視著他。
厄尼斯特用手帕緩慢擦拭自己的手,漠然開口:
“這不是你自己預設好的結局嗎?為什麼這樣看我?”
聞言,伊瑞絲露出淺淡的笑意:
“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如果你不喜歡別人看你,可以找一塊布把自己裹起來。”
手帕在落地前燃燒殆盡,伊瑞絲在他冰冷的輪廓中讀出了幾分慍怒。
“不是提前說好了升起氣球的那個人是實驗體嗎?為什麼出來之後你換上了她的斗篷?”
“為什麼?你不如問問你自己,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嗎?”
“對於你,我在最後遵守了承諾。”
“你的箭對準的是我。”
“那是因為你穿上了她的斗篷。”
“就算是這樣,我要怎麼確定你真的沒有區分出我們兩個?你明明看出了穿斗篷的是我、再順勢而為瞄準我,這難道沒有可能嗎?”
厄尼斯特無言以對,他首先覺得她在強詞奪理,然後又發現,這才是他們之間的常態。
畢竟,他的確在發箭之前猶豫了,不是嗎?
她的懷疑沒有問題。
更何況,氣球的意義實驗體顯然不會不知道,他們與實驗體難道就沒有所謂的“約定”嗎?她要如何確認他最後遵守的是與她的諾言而不是與實驗體的?
無法以真心對待對方,也無法向對方交付信任,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唯有一點可以確認:厄尼斯特在這一事件中提供了足夠的協助,那麼她就會踐行交易的最後內容。
她將一朵由寒冰雕刻而成的雪花拋給他,並道:
“只有看到這個的時候,我才會履行承諾。”
感情於他們的關係無益,但利益凝結成的鏈條在他們之間堅不可摧。
厄尼斯特只看了雪花一眼就將其收起。
廣闊天地中,二人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各自轉身離去。
傳送法陣的另一端,是一間沒有點燈的地下室。帶血的小丑面具被摘下,緩緩滾落到桌上,一隻手撐在一旁,忽然散在手臂周圍的髮絲在白熾燈亮起後,流轉出流暢而銳利的銀光。
含著不甘的眼眸慢而輕雅地從下至上掃視室內,按在桌面上的手掌緩慢收緊。
吐出一口氣,來人站直了身體,將視線投向來時的方向。
同是不可見光的暗處,火光躍動的壁燈照亮了整條狹窄的地下走廊。這是自厄尼斯特·拉米瑞茲的書房暗門通往地下藏書閣的唯一道路。
“嗒、嗒……”
平緩而沉默的腳步聲穿過走廊,走至路途終點的人推開了盡頭的那扇門。
一室光芒霎時間傾瀉而出,他反手將門關上,腳步不停地繞過坐在桌上靠著牆邊書架的灰髮法師,把手中的檔案放到了尚未被人佔領的長桌一角。
伊瑞絲披著制服斗篷、雙腿交疊安然端坐桌上,左手捧著書,右手拿著筆十分散漫地在書上勾勾畫畫,從始至終沒分給他半分餘光。
“一隻貓在釣魚,一隻兔子在岸上吃草……”
伊瑞絲念著。
厄尼斯特看她沒有下來的想法,便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另一個角落,與她面對面,然後安然落座。
“這句話寫得很有意思。”
伊瑞絲笑著把書遞給他。
厄尼斯特接過她鬆鬆垮垮遞過來的書,掃了兩眼,動作微頓,目光在書頁上重新逡巡兩輪,然後他將書合上,不帶感情地陳述道:
“這句話是你自己編的嗎?”
伊瑞絲換了條腿翹,又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隨便翻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