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土皇帝(第1/2 頁)
我們沿著山路開始漫無目的尋找曹三衛,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
嘗試了很多次使用驅屍之術試圖把曹三衛主動招來,可惜並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我倒不擔心以曹三衛的拳腳會有什麼危險,奈何這畫中的秦嶺與現實世界幾乎無異,面積實在遼闊,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他。
不過郭秀才倒是非常樂觀,他被困在這畫中數十萬載,已經十分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
他告訴我這幅畫並非是廣義上的“秦嶺”,這畫中只包括陝西南部、渭河與漢江之間的山地,東以灞河與丹江河谷為界,西止於嘉陵江。
聽他的意思,我們邊走邊四處標記,最多不出個把月就可以和曹三衛相會。
走了半晌,汗水早已把全身浸透,看著步履逍遙自得的郭秀才,我示意他停下休息片刻。
找了個棵木墩子一屁股坐下後,我對郭秀才說道:
“這也不知道得走上猴年馬月,純碰運氣瞎找這辦法可不行,咱們得想想別的主意。”
“哦?付兄有何高見?”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眼睛一轉,一個想法浮現了出來。
“郭秀才我問你,這畫中的秦嶺世界可否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生態鏈?”
“生態鏈?付兄是想問這畫中是否形成了自己的秩序嗎?我剛才忘了同付兄言語了,這裡確實是有著完整的體系,這畫原本就被張奇囤吸納了許多現實中的動物,加上這麼多年來被儺畫人拘進來的新物種,它們構成了一個類似國家的體制。咱們所處的這畫中,有一位自封的皇帝,他是在我被攬入畫中後不久被拘進來的,由於他本領超群,很快便吸引了一批幕僚僕從追隨他,當初他還想封我個‘光祿大夫’將我也納入麾下,但我身為大唐子民,豈有一僕侍二主的道理?萬一哪日我能僥倖出去,我還要繼續考取功名報效大唐,所以便嚴詞拒絕了他,好在他見我是久居此畫中的元老,對其也產生不了任何威脅,索性便由我在這山川中自生自滅。這山林中全是他的眼線,估計他此時已經知曉了你的到來。不過付兄你放心,有我為你撐腰,就算你不臣服於他,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看著眼前的這窮酸秀才,沒成想他竟如此高風亮節,我所處的時代可沒有見過這樣的文人風骨。
也許對於大唐的期望,也是他這麼多年咬牙堅持下來的動力之一,又也許在無數個孤獨寂寞的夜晚,在臨近崩潰的邊緣自顧自得唱上一句“夜聽胡笳折楊柳,教人意氣憶長安。”將他從絕望的懸崖重新拽了回來。
深秋夜掃梧桐雨,漢瓦唐磚早已不見,大唐隨著馬蹄的馳騁、車輪的轆轆嘶鳴、刀劍的鏗鏘聲被斬碎揉散進了時間,可此刻有那恍惚的一瞬間,我從眼前的這位瀾衣秀才身上,竟看見活過來的長安。
只是他還不知道大唐在現實世界已經消亡了一千多年,我不忍心這麼快告訴他殘酷的真相,就讓他的這場夢再做的更久一點也無妨吧。
我的思想跳躍回了當下,衝郭秀才說道:
“哎!有這等好事郭秀才你不早說!害的咱倆白白出了一身臭汗!”
郭秀才被我問得一頭霧水,摘下頭戴的方巾開始撓起了腦袋道:
“好事?付兄所指為甚?愚兄遲鈍,不妨把話說更明白些。”
“你剛才口中說的那個土皇帝,此刻他身在何處你可知道?他不是在這畫中有無數眼線嘛,曹三衛在哪一問他便知!”
聽罷,郭秀才高興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可隨後又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這個主意確實可行,我也知道這畫中皇帝在哪。但問題是我和宇文巽雖無仇怨,可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幾乎和他沒有任何交情,甚至當年還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所以未必肯幫咱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