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列奧納多(第1/2 頁)
馬車行走在平原上,夏露的天空一片明亮,即使遠方依然暴雨連連。
夏露正在用千界一乘對量子之海進行掃描,負責駕車的自然就換成了識之律者——並不是,駕車的人是那位夏露在教會的大廳注意到過的那個分不清男女的吟遊詩人。
說到底,就算是烏雲也會避開這位律者啊,明明是沒有自我意識的東西,居然也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這倒也算奇觀,周圍都是暴雨,只有夏露的馬車上面陽光燦爛,甚至還掛著彩虹。
昨天晚上是一個平安的夜晚,騎士團只不過是找錯了人,實際上他們在確定之後才發現這位夏露小姐和他們要找的異端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這是一位真正的有千年歷史沉澱的世家掌權者。而科洛團長意識到那個異端極有可能是利用了夏露小姐的馬車痕跡,偽裝出自己來到教會的樣子,實際上是趁著雨夜前往了前方的城鎮,為了人民的安全,他連夜趕往下一座城市進行追擊。
這就是騎士團眾人給出的回答。
於是在厚重的烏雲稍稍變薄,依稀能夠透過雨幕看見雲層上的光亮之後,夏露就和識之律者再次出發了。
而在離開教會大約二三十米的路程之後,這位吟遊詩人就騎著馬用自己只能遮住腦袋的帽子頂著大雨衝了出來,請求夏露能夠收他為徒。
“為什麼?”
雨水就這樣落下,然而在整駕馬車的周圍似乎有著一層無形的立場,將雨滴隔絕在大概上方兩三厘米處。
沒有問這位少年(又或者少女)是怎麼看出來自己很特別,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拜師,夏露的疑問,是她為什麼要收這個少年為徒。
近乎於拒絕的反問,換作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認為這是一種隱晦的拒絕。
“我有什麼理由那樣做?”
這樣的問題,大都只會出現在那些上級官員和貴族表示需要‘意思意思’的時候,他們只有暗示要用錢開路才會問理由。
而當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夏露的時候,那並不是拒絕,只是正如字面意思那樣,詢問著理由。
她收釋迦牟尼為徒,是因為她在尋求一個能夠開解自己的答案。
她收蕭云為徒,是因為對方足夠特殊,天才到能夠讓她收為徒弟。
她收姬麟為徒,則是為了火種計劃的傳播,僅此而已。
而現在,作為夏露·符爾摩斯·阿莉吉耶裡,她不需要進行聖痕計劃、面前沒有任何困難、這位吟遊詩人也遠達不到蕭雲那樣的天才境界。
因此她沒有理由收他為徒。
哪怕在這樣一個時代,一位自學成才的科學家的確極其少見,哪怕他拿著一份來自於逐火之蛾遺址的禮物。
於是吟遊詩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夠讓這位超越了他見過一切現實科學物理法則的存在收自己為弟子。
他很苦惱。
他的資質只是比起普通人要優秀,但是還稱不上冠絕這個時代。
他的財力微薄,基本都花在研究上,更別提對於夏露這樣的存在而言大概錢並沒有什麼意義
他的學識淺薄,對崩壞的研究甚至還沒有起步,那些看不懂的文字也如同一堵牆擋在道路上。
而即便是外貌,他也只不過是從男性角度算溫柔,女性角度算俊美,又怎麼能影響得到如同美神一樣的夏露呢?
他的名字是列奧納多·迪·瑟·皮耶羅·達·芬奇,在少年時期,他意外地得到了一份來自於逐火之蛾某一個基地遺址的書卷,上面那些完全沒辦法理解的語言讓他在煩惱的同時又深深著迷。
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份神奇的不會被水和火給損壞的堅不可摧的殘卷上一定有著某種顛覆世界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