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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是想問這個。」看司秦低著頭,似乎很為難,蔚寧搖了搖頭,沒有一點留戀地放棄了先前的問題。他微微傾身,握住司秦搭在桌上的手,專注而又略帶不安地問:「你……能繼續跟我在一起嗎?可以嗎?」
【開溜一時爽】
半夜,司秦躺在床上,從被窩裡伸出手去,摟住背對著他的蔚寧,將人慢慢地轉到自己這一邊。
司秦看著懷裡安靜睡著的人,發現他又瘦了,這樣抱著,都有點硌手。
沒有這個人在身邊,他過得也不怎麼樣。但對比來看,已經明顯比對方好得多了。
他想起晚上的事,在對方不按常理出牌地說出那句他以為本該由他來說的話後,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沒有因為輕易得到對方的既往不咎而感到慶幸和僥倖,而是從心底裡覺得他們沒有分開過,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暫時沒有在一起而已。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後,對方很高興,帶他去街邊一個小麵館吃了一碗麵,然後在那周圍隨便逛了逛。後來的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後,兩人各自洗了澡,就準備睡覺。
他晚對方一步躺下,關上燈後,就被人從背後抱住,蹭了蹭小腿。他知道那是對方求歡時的一個小習慣,但他沒有做什麼,只是幫對方紓解了似乎很久沒有紓解過的慾望,沒有再進一步。
除了交流驟減之外,一切都彷彿和過去一樣。
司秦很好奇。如果說過去的二百五十萬讓對方被迫放棄身為正常人的尊嚴,那麼此刻,又是什麼支撐著對方,就像過去的一個半月根本無事發生似的,再一次毫無保留地對他低下了頭?他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上一世連整形手術都不屑去做的人,可以卑微到這種地步,就像他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個除了肉體關係幾乎萍水相逢的人,做到這種地步。
他還記得眠寨的湖邊,他去到拍攝現場,去看他拍的第一場戲。他站在監視器後面,看他赤|裸著上身,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湖裡追那條翠綠色的絲巾。他看著他面對鈞寶諾的眼神從冷淡到痴迷、到狂熱,下一秒又迅速轉回冷淡,期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突兀。他注意到鈞寶諾的恍惚,聽到眾人發自內心的讚嘆,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人不會屬於他。
他屬於湖,屬於海,屬於膠片中每一個廣闊的場景,屬於監視器中每一個絕美的鏡頭。他給予他色相、慾望、情熱、激越,和所有關於美的享受。而他能給他的,除了金錢,什麼也沒有。甚至目前他擁有的那點金錢,都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知道憑他司秦的能力,哪怕沒有司家,與上一世的自己比肩,不過遲早的事。可是他不想讓他的時間白白浪費在粗製濫造的東西里。他可與他同甘,卻不想他跟著自己共苦。所以他啟出了暫存於南市靈塔內的她母親的骨灰,加上和司意勛以及司家斷絕所有關係的申明,以此為條件,從他父親手裡拿回了關於黃家灣的所有檔案。而當他處理完這一切,他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對方聯絡了。
或許是有意的吧,他想。這一世的初遇並不是他想要的開始,但是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早早地把對方綁在自己身邊。二百五十萬並不多,所幸他還給得起,但是就是這區區二百五十萬,使得他們在兩人的關係之中一開始就不對等。所以他給他一個離開的機會,給他一個選擇。
他也不知道對方怎麼選擇,才會稱他的意。他一邊不能忍受對方的離開,一邊又不屑於對方死纏著他不走的舉動,每一天都在煎熬和搖擺不定中度過。
好在他現在想通了。司秦看著臂彎裡的蔚寧,不自禁地笑了一聲。明明是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還要一再地苛求對方按照自己心裡的預期做出令人滿意的反應,確實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