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相拯(第1/3 頁)
相執看著眼前利落果決的身影,恍惚又回到幼時,自己看到那個跟在將軍身邊的小女孩,與眾不同地騎著馬,看著夾道歡迎的百姓滿面新奇。
一別經年,她到底是成長為如同沈將軍般的英武模樣。神思敏銳,身手矯健,如此帥才,當是舉國上下也找不出一般的人來。
他傾慕的視線仿如實質,沈趁常年在生死邊緣做勾當,自然察覺到他的凝視,頓覺忍無可忍。
她倒是不知道相執是愛慕的視線,只是一直被這個人盯著看,無時無刻,早就讓她感到厭煩了。
即便是皇子,她也不欲再忍。
於是她停下腳步,並未回頭,冷聲道:
“九皇子還是顧好自己身上的擔子,莫要把視線放在與己無關的地方。我與九皇子多年未見,感情淡薄,擔不起阿影這麼稱呼,望九皇子自重,草民冒犯了,告辭。”
相執一腔熾熱被她這冷冰冰澆滅不少,眼見著人關了門離開,卻覺得喉嚨發緊,說不出什麼。
半晌,他收回視線,叢磊看看他傷心的樣子,嘆了口氣勸慰道:
“殿下莫怪,阿影本就不喜與人近,性子冷淡些。”
不喜與人近,冷淡?
相執苦笑,心中明白有個人在沈趁面前終是不同的,卻無法開口言明,只是嘆口氣道:
“罷了,她說的有道理,是我沒分寸了。”
……
入夜,兩匹快馬賓士在夜色之中。
謝灼一邊扯著馬,一邊八卦。
“啥?他就一個勁兒盯著你啊?為啥啊?”
風也大,謝灼的話被風颳得更顯得招人煩了,沈趁不理他,一夾馬肚:“駕!”
馬兒得令,速度更快了,謝灼也不惱,愈發想知道,加緊了速度追上去,繼續扯著嗓子問。
兩人一路呼呼喊喊到了白馬山腳下,謝灼喊的嗓子都沙啞了,停下馬的一瞬間還道:
“他倒是盯著你做什麼?”
沈趁煩不勝煩,鋥的一聲寒劍出鞘,逢欲的劍芒在夜色中也分外凜人。
“閉嘴。”
謝灼後退一步狗腿地笑笑:“白馬寺乃佛家清淨之地,不宜見血,不宜見血。”
沈趁收了劍,不理他,快步上山,謝灼嚥了口唾沫也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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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火跳躍,年輕男子的側臉稜角分明,澄澈的黑眸中浸滿深重的憂鬱,雖已夜深,卻絲毫沒有睡意。
這便是當今瑞景帝相拯。如此的憂鬱已經伴隨他多年,成為他本身性格的一部分。
窗外是當值的守衛,穿著亮銀色的甲冑,目光炯炯,怕是一個蒼蠅也飛不到這邊來。
看上去像是銅牆鐵壁的守衛,實際上不過是監視罷了。
相拯嘆息,偏就想去透透氣,開門時立刻面前閃出一個銀色身影道:
“陛下,夜已深,明日我們還要啟程,還是早些歇息吧。”
相拯張口,欲言又止後,退了回來。
可恨這太后,竟把他當成囚犯般軟禁!
只是在屋裡又坐了一會兒,忽然聽外邊亂糟糟的吵鬧聲,隱約聽到“滅火”之類的話。
他尚在揣測,下一秒,剛剛的守衛就推開門道:
“陛下,不知何故廟中起了大火,外邊危險,太后叫我們通傳陛下早些歇息,切莫出門。”
相拯冷笑一聲:“有火便去救,有太后如此掛懷,朕還能跑丟了不成?”
守衛聞言,行了一禮之後迅速出去了,看樣子火勢確實刻不容緩。
守衛走後,相拯關上門,卻覺得身後吹來一陣涼風。
他疑惑回頭,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桌旁的女子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