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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四中的長廊裡，沈蘇看見了曾經在附中的同班同學。他是常年沒掉出過年級前二十的尖子生。他看見沈蘇就跟沒看見一樣，瞥眼就走過。

沈蘇注意到他縮在袖子裡的手微微發抖。

她目送他的背影, 輕聲說：&ldo;別太緊張啊。&rdo;

拿著透明筆袋，走去自己的考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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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保持著這種教科書般的平常心。

一門又一門，每門科目考完，她就比之前那天更加開心一點。直到最後的考試也結束, 沈蘇走出考場，站在走廊外俯視著底下的水池和大樹。

發著呆想：發揮挺好，志願只要填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就行。

突然，學校的廣播裡放起歌曲：&ldo;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麼它就這麼多……&rdo;

沈蘇唇角提起，險些跟著唱起來。

走幾步路，在熟悉的《西遊記》主題曲，竟莫名眼眶微紅。

高考也結束了啊。

她走在人群相反的方向上樓，去原先四樓的教室。

四中的學生從來沒有考前扔書撕書的習慣，他們都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的。課本試卷等等全留在課桌裡，學校會找來專門收這些的人清理乾淨。

陸謙以前喜歡逃課去泡吧，又嫌棄網咖滑鼠鍵盤耳機不好，就會自帶外接裝置去。

這些東西為了方便拿來拿去，平時就塞在教室講臺的儲物櫃裡。

好久沒去網咖，他給忘了，離校那天也沒有拿出來。

考前忽然想起這事，拜託沈蘇考完幫他帶出來。

沈蘇走到四樓，發現教室裡的兩位監考老師還沒走。

&ldo;同學忘記拿東西了?&rdo;長頭髮長裙子的女老師對她友善地笑笑。

旁邊的男老師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ldo;嗯，忘拿東西了，&rdo;沈蘇淡定地點點頭，走到講臺旁邊，看著被擋住的講臺內側櫃子門，小聲說，&ldo;老師，你能不能讓開一點。&rdo;

&ldo;……&rdo;

男老師往旁邊站站，整理好試卷，有點狐疑地看她。

沈蘇蹲下身開啟櫃門，在裡面費力摸索兩下，掏出機械鍵盤和配套耳機滑鼠的三件套，關上櫃門客氣地說：&ldo;老師再見。&rdo;

她懷裡抱著的全鍵盤，按鍵還是騷氣的漸變色。

&ldo;……&rdo;

兩個老師目送著這位考生的離開。

沈蘇走出校門，看看夏商商給她發的簡訊，大意在抱怨陸謙臭不要臉，考完就應該大家聚在一起狂歡，他卻讓沈蘇跟自己玩。

她笑著回覆說：&ldo;你想去哪裡玩?我都陪你。&rdo;

&ldo;日本去不去!&rdo;

&ldo;行啊。&rdo;

走出考試，沈蘇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不要撞見記者。

畢竟抱著這種三件套，考完就在晚間新聞上露臉的可能性挺高。

……

沈蘇之前去過陸謙家裡，確實離她家挺近的，也在學校附近。

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

把東西帶給他，然後陪他吃晚飯。是沈蘇在家備考的時候，陸謙發簡訊提的要求。

她剛進門，換好鞋坐在沙發上，就看見路之遙的簡訊：

&ldo;江湖救急!謙哥的電話打不通…&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