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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憶中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沒過多久後城裡禁止放鞭炮,大過年的不少人只能開啟手機聽個響, 假裝自己放過, 實則周圍冷冷清清。
今年不一樣。
不在於過年的形式, 而在於他懷裡多了一個人。
以往孤家寡人躺床上,最多懷裡抱個熱水袋,一覺醒來水都是涼的,今年懷裡是個會源源不斷散發熱量,足以將他捂熱的許時。
偶爾很煩,偶爾欠教訓,但一見著人那股發自內心不由自主的滿足感。
無可替代。
光滅了,許徵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許時本就被吵醒,沒過一會兒又重新睡著,呼吸噴灑許徵肩側,有點癢。
一大早,巷子裡的狗就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衝著門外汪汪大叫。
鐵鏈在地上摩擦,蹡蹡聲響,狗叫聲一聲蓋過一聲。
身旁的許時極其不情願地翻了個身,用被子把頭悶著,試圖隔絕外界喧囂。
許徵皺著眉,固執地不睜眼,任憑外面的狗叫得再兇,同樣不想起。
「趕緊起床,飯都做好了你兩還在這兒睡,豬都比你們勤快。」王業萍一把推開臥室門,穿著圍裙罵罵咧咧走進來。
門一開,廚房的味道飄進來,特別強烈。
大年初一,從唸叨開始。
許徵用冷水洗了把臉,走到客廳只有一個印象,紅。
家裡的一切都換上新的,沙發套、桌布、茶具,全都是大紅大紫的顏色,富貴的牡丹花紋客廳,成了家中的主裝飾色彩。
就連許翡翠的鳥籠也沒落下,換了個紅木的,食盒添滿水和食物。
除了裡面關了只綠色的鳥有些不搭,其它都挺好。
父母的品味永遠如此,越鮮艷的越好。
許徵不可置否,僅有的選擇就是暗自接受。
好在王業萍禍害的是客廳,沒把手伸進他們臥室。
否則每天面對這大紅的配色,不免讓人產生是婚房的錯覺。
婚房也不錯。
許徵把自己罵醒了。
胡思亂想些什麼。
早飯過後,他們收到了父母的紅包,金額比往年大方不少,一人給了一百,這在以往能稱得上是筆鉅款。
許徵在接過紅包的時候沒反應過來,通常只有他給別人發紅包的份,這麼久了,哪還收過紅包。
許時倒是眉開眼笑的,因為許徵把自己的紅包給了他。
短短十幾分鐘,許時小金庫進帳四百。
早上剛起來穿得不多,許時鼻尖微微發紅,還沒等許時把錢收好,許徵先拿了件棉襖披他身上。
許徵的視線從鼻子轉移到許時唇上。
也是紅的。
冬天的許時正式進入休眠期,一天中除了吃飯上廁所都待在床上,床成了他的第二個家,時刻待著,拿了條小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遠遠望去,像個大型玩偶。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冷,除夕那晚下起了雪,窗簾一拉,世界都是白的。
許時身上的毯子也是白的,乍一看,彷彿和屋外世界融為一體。
窗外還飄著雪,許徵受許時影響,也一塊待在床上,兩人一人一本書,各自看各自的,彼此依存,互不幹擾。
許時比他更慘一些,還得趕寒假作業,過完元宵學校里正式開學,許時堅持不在初一做作業:「初一做作業,以為著接下來的一年都得做作業。」
許徵輕飄飄地補了刀:「你就是今天不做,這一年也得做作業。」
實情如此,許時壓根無法反駁。
即便這樣,許時還是拖到了大年初二開始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