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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吃。」許時在背後不滿叫道。
「吃什麼吃,不是吃過晚飯了嗎?」王業萍出言鎮壓,「少廢話,把前面沒塗的那隻手臂伸出來。」
廚房裡用小碗留了三四樣菜,全是許徵愛吃的。
放鍋裡蓋著,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溫的。
今天一天,許徵只吃了早飯,剩下兩餐由於趕車沒來得及吃,火車上的東西無非是泡麵豆腐乾等零食,他沒什麼胃口。
然而許徵這麼久沒感覺到餓的腸胃,就這麼輕易地被這份飯菜勾了起來,吃得乾乾淨淨,一粒米都沒剩下。
吃完飯順手把碗給洗了,許徵回到房間的時候,屋內還瀰漫著那股強烈的新鮮蘆薈氣息。
許時手臂上的蘆薈已經幹得差不多,他還沒去衝掉。
手裡拿著一盒熟悉的黏稠液體,對許徵不懷好意地笑道:「哥,你看看你都曬黑了,來,我幫你塗。」
說著,就要把噁心的東西往許徵臉上抹。
「我不塗。」許徵極度排斥往後退了好幾步。
許時不依不饒,手裡抓起一坨,液體蠕動發出奇怪的聲響。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許時受了一週的苦,好不容易等到許徵回來,一定得讓他嘗嘗。
許徵沉聲道:「許時,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啪嘰一下,許時將東西糊到了他手上,仰著頭,眼裡充滿挑釁的意味:「媽特意為你準備的。」
這倒黴孩子。
第五十三章
掙扎過後, 許徵被抹上了厚厚一層蘆薈, 並由許時監督他晾乾。
許時面對面監視他, 許徵正好看清許時臉上的變化。
原先白白淨淨的一顆小雞蛋, 這麼一曬變成了紅色的茶葉蛋。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曬得疼不疼?」許徵捏著他的下巴,左右來迴轉。
「前一週疼得厲害,現在不疼了。」許時配合答道。
提起這個,他就滿腹感慨:「我原本以為曬黑了能有男子氣概, 沒想到所有人都黑了, 就我沒有。」
反倒被曬傷,紅得一片片的,像過敏一樣。
許徵和許時站在一塊, 一個是黑臉,一個是紅臉。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許徵又氣又好笑。
許時突然意識道:「等等,你手上還有蘆薈,就來碰我?」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同時進了浴室,許徵把臉上和手上的蘆薈洗掉,許時又再洗了遍臉。
本就發紅的面板被他用力揉搓,許徵看著都覺得疼:「你輕點。」
許時的動作停了下來, 許徵看不下去,親自拿過他手裡的毛巾, 小心仔細地擦拭。
許徵控制著手中的力道,沒敢用力。
他沒怎麼做過照顧人的事,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力度是否合適。
只能一輕再輕。
前世的許時和他是兩類人。
做許徵這行的, 就算掙得再多, 在大多數人眼裡依舊是那個暴發戶、土包子。
許徵和所有煤老闆一樣,出門在外,不求最好,只求最貴。
住最貴的酒店,買最貴的房。
錢這種東西,是永遠花不完的。
許時和他不一樣,外表活得光鮮亮麗,身後無數人追捧。
只是內部卻潰爛得千瘡百孔。
他們兩個,誰都不好過,許徵內心麻木像具行屍走肉,只知道用錢來掩飾內在的空洞;許時則是連五臟六腑都被侵蝕,無數條蟲啃食,只剩下最外邊的殼。
同樣是飽受摧殘的兩個人,從來沒真正交流過。
都以為對方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