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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城很努力。

他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給了顧青城一個喘息的機會，不再逼的那麼緊。兩個人的關係雖然沒有什麼突飛猛進的發展，但是溫水煮青蛙，這種方法其實很適合吃軟不吃硬的顧青城。

江城走了之後，顧青城就在家裡讀劇本。他最近接到了好幾個劇本，但是還沒決定要選哪一個，所以打算都全部從頭到尾讀一遍。讀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餓了，於是就去冰箱找吃的。

結果就在冰箱裡面，發現了一個蛋糕。

很精美的水果蛋糕，不大，大概也就夠兩個人吃。

不用想就知道是江城帶來的，放在了冰箱裡面。

他想起來當時江城問自己的話，心裡微微一動。

他其實應該想到江城會帶蛋糕回來。不管他說什麼，他的生日，江城都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那不是江城的做派。儘管他的生日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有一段灰色的回憶。

那是他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不知道是不是他母親去世，讓人覺得他有些可憐的緣故，跟他在一起玩的比較好的幾個同學給他一起過了一個生日。大家一起在縣城的一個很知名的小飯館裡吃了飯。那時候他們那還不流行送禮物，也不流行k歌，所以吃了飯之後大家就散了。顧青城提著剩下的蛋糕，準備打回家給他爺爺奶奶吃。走到學校外頭一處拐角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有人在打架。

氣勢很大，有人拎著棍，有人拿著刀，在那裡叫囂著。顧青城一聽見聲音，就立即躲進了陰影裡。那裡有一個拐角，拐角旁邊牆頭正好形成一條可以躲人的fèng隙，旁邊還有一個高高的垃圾桶。他躲在垃圾桶後面，想著自己是繞遠路，還是趕緊一溜煙地從旁邊跑過去。這裡距離他家很近了，要繞路，就要繞整個小區一圈。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是江海。

他吃了一驚，意識到這可能是不同學校的惡霸槓上了。江海是經常打架的，他都見過不止一次了。而且江海身手了得，身高體長又結實，打架鮮有對手。

他偷偷朝前看了一眼，結果看到江城受了傷，被人捅傷了胳膊，鮮血流了一地。

顧青城嚇得目瞪口呆，把腿就跑。

他還是生平頭一回見到這麼血腥的情景，他覺得可能要死人。

不過死的肯定不會是江海，江海身手那麼了得。他這麼想著，就跑到了大街上。他們縣城不算繁華，到了晚上八九點街上人就很少了。天氣很冷，路燈下他能看到自己撥出的大團白氣。他一邊跑一邊想著剛才看到的場景，他發現江城似乎只有一個人，對方卻有四五個之多。

他的胳膊還受了傷。雖然這人無惡不作，但到底是一個學校的，那群人未必是別的學校的混混，有可能是社會上的，江海不至於死在那裡吧。

他這人就愛胡思亂想，而且愛往不好的方面去想，經常一件捕風捉影的事，都能讓他輾轉反覆。可是他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呢，他膽子這麼小，也沒什麼本事，去了也幫不了江海什麼，萬一自己受了傷怎麼辦。

他想到可能會有刀子割破自己的面板，就覺得疼痛難忍，有些恐懼。而且他雖然學習成績很差勁，但可是個好學生，打架鬥毆這種事，他就不要說參與了，就算是稍微有點牽連，他也是不願意的。

可是他覺得他如果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第二天如果看到江海橫屍街頭，那他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安心。他覺得他應該去看一眼，確定江海安然無事，然後再跑。

他嘆了一口氣，趕緊又跑了回去。暗巷裡面早就打成一團。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形勢早已經發生了變化。對方已經倒下了好幾個，江海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搶過來一把刀握在手裡，還在往下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