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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凌什麼時候出去的,小廝們不知道,而張珺自那之後,更是沒有多給一個眼神。
平日裡金鳳凰大大咧咧的,但此刻它也察覺出鄭凌的不對勁,一路上都安安靜靜地跟隨著,曾幾次三番試圖尋找機會與鄭凌說話,可鄭凌一直低著頭,一步步走著。
晚膳時間,張珺沒有出現,丞相夫人命人熱好飯菜送到他屋裡,而鄭凌則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後便回到客房。
丞相夫人見他心不在焉,也沒再勸他多吃幾口,只叮囑著讓他與張珺好好說話。
丫鬟們伺候著鄭凌洗漱歇息後,悄聲退了出去,屋裡,只外間留了一盞燈。
屋外,紫蘇拉著剛走出來的紫苑走到一旁,輕聲問道:「少爺睡了嗎?」
紫苑嘆了口氣,道:「睡了。」
紫蘇多少放了心。
原以為府裡來了同齡的張少爺,少爺多少會高興些,這樣就可以慢慢地忘掉妃雪姑娘已嫁人的事實。奈何沒到兩日,他們便起了這般大的爭執,她們有心相勸,可兩位少爺之間的事情,又豈是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可以干涉得了?只盼望著他們能夠早些和好。
半夜,金鳳凰感知不對,輕輕觸碰鄭凌的額頭,這一探卻驚得它立馬縮回翅膀。這麼燙,鄭凌這是發起高燒了。
金鳳凰也沒猶豫,張開雙翅就施展法術,源源不斷的靈力匯入鄭凌的體內,卻都悉數被一道詭異的屏障給阻擋出來。
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就這樣在失敗了無數次後,金鳳凰終於意識到這道屏障是來自於鄭凌靈魂最深處的抵抗。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此時金鳳凰已來不及深思,它得趕緊叫人過來。
門外,值夜的小廝們已經睡著,任金鳳凰怎麼叫也聽不見。好半晌,金鳳凰才反應過來除了鄭凌,沒人知道它的存在,它只得又回到屋裡把一個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小廝們嚇得打了個激靈,驚醒後忙進屋檢視情況,又有人前來打掃碎片。
紫苑也被叫來,見這麼大動靜少爺都沒醒來,便急急地奔向床邊,連聲喚著,又探額頭,那溫度燙得她心驚,忙轉頭命人去找李大夫,又著人去稟告相爺、夫人。
這一夜,相府裡燈火通明,無人安睡。
天剛矇矇亮,李大夫一出來,眾人忙圍了上去。
丞相夫人緊緊攥著帕子,輕聲問道:「退了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詢問了,看著眾人眼裡的期冀,李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
丞相夫人自言自語道:「一定會退的,前次熱病淵兒也挺了過來。」
李大夫不敢隱瞞:「這次比上一次還要棘手,恐怕……」
丞相夫人疾言打斷他:「淵兒一定能醒來。」說著便跑進屋內,握著兒子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喚著:「淵兒,淵兒,你醒來啊,你快醒來啊!往後為娘什麼都依你,只求你快點醒來。」
丫鬟們忍淚忙碌著。
一直站在門外的張珺回想著昨晚燭光裡的身影……
一個多時辰後,散朝回來後的丞相帶來了御醫。兩名御醫與李大夫一起想著法子。
而從尚書口中得知此事的李成憬也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在見到自己珍視的少年一夕之間變得憔悴不堪後,恨不得此刻發著高燒的人是他,這樣徐淵的苦便可全由他來受著。
倍受煎熬的李成憬走出房間,狠狠捶了下柱子,暗恨著自己的無能無力。
張珺透過窗子看向裡間,手裡掐出血來。
金鳳凰頭抵在鄭凌的頸窩,一聲聲地喚著。
「鄭凌,我是小金,你別不理我啊!」
「鄭凌,你在哪?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嗎?你快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