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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知道二少爺一直都討厭自己,這讓自認沒什麼錯處的她很委屈,但委屈之餘又藏著一絲竊喜,覺得若不是大少爺待自己比旁人親近,二少爺也不會如此,再一想到安旭暗中吩咐她做的這些事,白芙因其之前的冷淡而忐忑的心緒又平復了下來,越發篤定大少爺待自己的不同……
「嗯……縫上吧。」
安旭在白芙進門時就已經收斂了笑意,轉身接過白芙絮滿棉花的布包,摸了摸裡面那對巴掌大的玉馬,不禁想起母親在世時的情景……
「這是最後要帶出去的東西了,明天寧姨會過來,你們再把剩下的東西核對一遍,帳簿交給寧姨收好。」
收斂情緒把布包放回白芙手裡,安旭張開雙臂讓她把東西纏在腰上試了試,確定穿上厚厚的綿衣不會顯出來,這才把東西收好,讓白芙退了出去。
安旭說的寧姨就是孫嬤嬤的兒媳婦,他們母親生前最信任親近的丫鬟,因著從小照顧他們兄弟的情分,所以他們兄弟倆私下裡都會尊一聲姨。
其實新婦進門後,安旭就看出這繼母不是個慈善的,便早早讓孫嬤嬤婆媳把母親嫁妝裡值錢又不在府冊的挑出來,尋機會偷偷帶出去或藏或賣了,銀錢也以他們兄弟倆的名義另存在了錢莊。但他們這院子被看得緊,除了他沒人敢為難以外,院裡其他人出入都會被盯著,所以能帶出去的只有一小部分,房契、地契和那些真正值錢的物事府上都在冊,他們根本就不能動,否則一旦撕破臉,年弱勢單的他們根本沒有抵抗力,一句忤逆不孝就能把他們壓死!
對於親父縱容繼母的行為,安旭原本雖傷心失望,卻還不至於真正心生怨懟,只是一邊準備著後路,一邊託外公追尋爺爺的下落,等他老人家回來做主。
但在安昇受傷後,父親的漠視責備,卻讓安旭實實在在的生出了厭恨之心,但為了爺爺和他們兄弟倆的將來,他不能將家醜外揚汙損了安家名聲,只能繼續隱忍……
因為安昇已經正式宣告『傷愈』,所以晨昏定省自是不能再免了,第二天一大早,在他還沒有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被安旭拖出了被窩。
安昇半夢半醒間被丫鬟們服侍著更衣洗漱時,腦子裡還混混的想著今天怎麼特別困呢?待到出了屋冷空氣激的完全清醒,安昇看著昏暗的天色才想過來,自打新婦進門就提前了早上請安的時間,卯初(5點)就得到她院子裡候著,晚上也是回家就得先去請安,長輩不提前說免,那麼臨睡前就得再請一遍!
「小昇,不管父親和二孃說什麼,你都只管低頭聽著就是,別回嘴,一切有哥哥呢。」
看到弟弟迷糊委屈的小樣子,安旭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硬起心腸拉著他往繼母的院子走,心裡不禁想起爺爺在家裡的時候,生怕他睡不夠影響身體,請安都定在了辰時(7點),平時更是連下跪磕頭都免了,還特地定了家規不許罰跪,說免得子孫老時遭那風濕寒腿的罪……
「左右也無需再忍幾天了吧,哥哥不是說咱們倆回老家過年嗎?」
起床氣十足的安昇周身升騰起濃濃的黑霧,對那對夫妻簡直鄙視到了骨子裡,特麼的一個頂著前朝舊臣帽子的沒落世家之後,一個嫁入這樣人家做繼室後媽的所謂官家小姐,擺出這副豪門貴族的派頭也不嫌磕磣,天天折騰小孩子四點多起床去給他們磕頭請安,真是好大的威風!
「是啊,還差二十幾天就到年了,這天氣出門,路上就得走小半月……弟,要不回來吃過早飯你再繼續睡?晚上可以不吃雜豆粥,換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零食也許你多吃一兩牛肉乾,不能再多了,小肚子會不消化的!」
正想著過去的安旭順著安昇的話說了兩句,隨即反應過來弟弟這會氣大發了,忙回身把裹著白狐披風呈糰子狀的弟弟摟進了懷裡,好言好語的哄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