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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根據檢查的結果,以及你痙攣時的幅度來看,這應該不是源性癲癇,所以危險並不大。如果調理好自己的生活以及情緒,說不定將來很難復發……當然,就算復發,只要身邊一直保證有人,晚上不睡過高的床,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
“絕大部分癲癇病人,就是生活有些小麻煩。至少從目前的統計資料來看,癲癇病人的壽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不需要手術?”
“不需要。除非你想冒著變成一個傻子的風險,來幫我們醫院掙一大筆聯邦公民醫療基金。”
……
專家走後,許樂一個人躺在安靜的病房內,唯一能夠動彈的左手,下意識裡摸著自己的腦袋,怎麼也很難相信,自己的腦袋居然壞了。難道是地下停車場那一戰的後遺症?是機甲強悍機身的回震力讓自己的大腦受了外傷?還是說……他猛然想到了最後昏迷前那剎那,自己體內那股神秘力量所帶來的劇烈痛苦,尤其是那道如電流一般的感覺,透過了自己的頸後,化成了無數萬根細針,不停地扎著自己的腦袋……
不需要手術,只需要用藥物輔助治療,關鍵還是要充分休息,調整心態,保持樂觀的情緒。醫生很隨意淡然地囑咐,其實就是對病人對大的安慰。當然,如果許樂得的是無藥可救的絕症,大概醫生也會說類似的話。
好在許樂確實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很輕鬆地從先前那些灰色的情緒裡擺脫出來。雖然那些安慰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不用在腦子上動手術,總是一個相對而言值得慶祝的事情。
手機是邰家工作人員買來的,用的還是老號子,許樂不知道對方如何能夠辦到這一點,不過想來三林通訊總公司,應該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難為邰家。許樂拉出嵌在手機金屬體內的顯示屏,覺得手感很滑爽,心情更好了一些,他開始沉默地上網,查閱一些與癲癇相關的資料。
越看他越沉默,越看他越覺得自己真是得了癲癇。將手機扔到枕頭旁邊,他閉著眼睛想了很久,自己大概是繼發性癲癇,遺傳給後代的機率只比正常人大四倍,聯邦法律也沒有禁止癲癇病人結婚生子……張小萌不會有啥意見吧?只是好像自己以後身邊一定要多帶一些毛巾,不然吐出那麼多白沫,誰會替自己擦呢?看網上的資料,癲癇病人身體間歇性痙攣時,必須要小心不讓病人的牙齒咬到舌頭……
難道還要去買幾根給寵物狗玩的硬塑膠骨頭?可是養寵物狗還需要經過HTD局的特批,噢,對了,自己只需要買塑膠骨頭,並不需要真的養一隻狗,而且自己也不是狗。
……
就這樣胡亂想著,許樂越想越覺得悲哀,今後的人生如果混成這副模樣,實在是離他的理想相差太遠。他沉默地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流露出一絲低落的情緒。
所以當邰之源坐到他床邊,已經削完了一顆蘋果,直接遞到了他的手上,他才注意到。
“這是探望病人的必備程式,不過很可惜,小說或電影裡面,削蘋果,並且一口一口喂的,應該是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子。”許樂接過蘋果,啃了一大口,盯著窗邊說道:“如果小萌這時候在就好了。”
聽到張小萌的名字,邰之源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笑了笑卻沒有對那個女孩兒發表任何意見,說道:“你今天的話忽然變得多了起來。”
許樂微微一怔,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應該和死裡逃生無關,純粹是今天受了醫生的打擊。邰之源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沉默片刻後,忽然笑著說道:“癲癇又不是要命的病,難得看到你如此憂鬱,還真有些不習慣。”
在身旁這些友人的眼中,許樂永遠是那個平凡樸實,笑眯眯的傢伙,極少見到他長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