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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白見她目光黑沉，此刻越發沉靜了，更顯出客娘子的模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待開口了，竟不覺就道出，&ldo;是皇后賞你的東西……貴人仔細想想。&rdo;

正文 48明月（二）

阿客手上東西有多少，竟是自己也不知道。分賞給眾人的，也早已數不清。當初在鳳儀宮裡時，自然有甘棠管著這些。阿客知她公正無私，便從來都放手給她。自己雖能把握大體，可小到某樣東西，她卻說不準的。

便只好對採白說，&ldo;姑姑且稍待，我令芣苡與谷風去查驗。&rdo;

採白方回過神來，知道自己不經意間就向她透了口風。然而心底裡倒也並不十分後悔。只道：&ldo;不必了。當初貴人懷小公主時，皇后賜給貴人壓枕的珊瑚如意，貴人可否拿出來看看？&rdo;

阿客心裡便稍稍鬆一口氣‐‐這樣大件且名貴的東西，並不容易做手腳。便喚了芣苡去取來。

這件東西卻還收在瑤光殿裡。瑤光殿離得遠了，輾轉取過來，便將到上鑰的時候‐‐然而到底還是取來了。

東西依舊收在那隻香樟木盒子裡，阿客自芣苡手裡接過來，親自給採白開啟來瞧。

天色晚了，燈火不甚明，那如意的光華便不顯。然而七寶所聚，依舊看得出貴重來，並不是件易得的東西。採白瞧見那如意的時候，面色也不由就鬆懈下來。雙手捧著，先對阿客道：&ldo;是婢子逾越了，還請貴人不要怪罪。&rdo;

反而是阿客心裡頓了一頓。卻也掩飾好了，只道：&ldo;姑姑說的哪裡話。倒是我稀里糊塗的，讓人見笑了。&rdo;

採白職責所在，便細細驗看那柄如意。到底是在夜裡，也只能看出個大概。她也是信阿客，很快便將東西交還回去，道：&ldo;貴人請收好了。&rdo;

阿客不著痕跡的在那如意上輕輕一摩挲，依舊將它放回到盒子裡。方對採白道：&ldo;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還請姑姑告訴我。&rdo;

沒來由的到她殿裡，要看皇后賞賜的東西，採白確實該給她個交代的。

然而採白卻垂眸不語。阿客便明白她有不便之處，揮手令葛覃等人退下去。問道：&ldo;可是有人拿了柄同樣的如意作什麼文章了？&rdo;

採白這才對他說：&ldo;貴人猜的不錯。&rdo;

阿客就細細的琢磨著，&ldo;若是宮裡人，有明帳可查，姑姑須也盤問不到我這裡來‐‐是外邊兒流進來的東西？&rdo;

採白沉默不語。然而面上那一瞬的動搖，還是令阿客察覺了。阿客一時也靜默下來。許久，方又問道：&ldo;……是陛下令姑姑查的？&rdo;

採白便不能再推脫，替蘇秉正開脫道：&ldo;陛下並沒有懷疑到貴人身上。&rdo;

阿客心裡便猛的一沉‐‐東西是她當年賞賜給盧佳音的，既然不曾懷疑到盧佳音身上，那麼就是自然就是懷疑到她身上了……若只是瞧見那如意，未必會讓蘇秉正動容。只怕關鍵在於那如意牽扯到的人。

秦鳴橋……還是良哥兒？

阿客幾乎立刻就將秦鳴橋排除在外了。她就又想起蕭雁娘當日說的話兒‐‐良哥兒叛亂了。

燭火搖晃得厲害，她微微的有些頭暈。身上的力氣像水一樣落下去，她站不住，便伸手扶住桌子，緩緩的坐下去。

良哥兒死了。

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