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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她悲春傷秋其實也沒錯。她就是一面悲春傷秋，一面英勇奮戰著。她的人生很成功。因為她的英勇善戰，所以她可以充滿美感的悲春傷秋著，而不必潦倒落魄內傷抑鬱。

但成功的女人，往往都不能討女人的喜歡。所以她的好人緣也就隨著她步步高昇被敗壞光了。

進了屋，給王夕月端上解暑的茶湯，流雪就開始嘮叨，&ldo;娘娘懷念皇后，默默的在心裡懷念便好了。讓華陽公主瞧見，難面心裡不舒服。兩位的關係，您又不是不知道。&rdo;

……華陽公主跟皇后不對付，確實是宮裡的常識了。

不過‐‐

&ldo;也就是看著不好罷了。皇后和華陽公主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比起外人來，公主心裡還是向著她的。&rdo;王夕月說道，&ldo;我知道輕重。&rdo;

華陽自己跟皇后內鬥也就罷了，旁人敢有不敬，只怕她第一個就看不過。就好比孩子，自己欺負慣了的人，一旦被旁人欺負上就忍不住跳出去維護‐‐華陽公主是那種能說出&ldo;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她&rdo;這種話的人。

若皇后還活著，她心裡有意氣。陪著她說說皇后的壞話，也許能討她喜歡。但皇后已經死了，她心裡能記著的就只剩她的好了。

所以沒必要在華陽面前掩藏自己的難過。

只不過她難過，也並不是全因為懷念皇后。

就好比百姓都渴望有一個清廉愛民的父母官，後宮艱難謀生的女人們，其實也渴望有一個盧德音這樣的皇后。

有她鎮著，宮中也有爭鬥，但不會太慘烈。沒有人敢用陰毒的招數，甚至於沒有人敢私刑責打宮女撒氣。頂多變著花樣討好下皇帝，偷偷吹些枕邊兒風‐‐但因為皇帝對後宮不冷不熱、按部就班的，所以就連圍繞著皇帝的爭奪，也激烈不起來。

大家基本上都在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熬資歷。

‐‐因為皇后在，所以周明艷不敢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她。她也不用費盡心思的自保和進取。

但皇后已經死了，宮中只怕就要腥風血雨起來。以後手上還想這麼幹淨，只怕就難了。

流雪還在嘮叨，&ldo;您是說，公主跟皇后關係其實很好？&rdo;

&ldo;我可沒這麼說。&rdo;關係能好了，那才有鬼。

&ldo;您把我弄糊塗了……&rdo;

王夕月拿書敲了敲她的額頭，&ldo;這點事兒，糊塗就糊塗著吧。估計阿姊她自己都想不明白。&rdo;

&ldo;我是覺得，公主跟皇后的關係是真壞‐‐&rdo;流雪說著就四下裡瞧了瞧，湊到王夕月耳邊道，&ldo;我也只聽了個風，外面在傳……說駙馬爺當年想娶的不是公主，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對皇上不冷不熱，也是因為……&rdo;

王夕月一愣，將書壓在她唇上，面色嚴厲道，&ldo;從哪裡傳出來的？&rdo;

‐‐這流言太狠毒，一旦傳到蘇秉正的耳中，只怕就要雷霆震怒。皇后已經去世，但她還留下了兒子。而華陽的駙馬王宗芝，可是太原王家日後的宗主，也是王夕月的孃家靠山。

只一句話，就同時命中了三皇子和她。

偏偏這流言並非無源之水‐‐當年祖上去晉國公府上相看時，她已七歲，她記得這件事。

王宗芝當年相中的，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