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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可說是銜著金湯匙出身的閒散貴公子,打小沒旁的志向,就是痴迷戲臺;與家人軟磨硬泡到十三歲,才終於如願做了自家父親的關門弟子。
不過他也只是偶爾技癢時,才會在高密侯夫人名下的&ldo;松風堂&rdo;登臺亮嗓,因此每回只要松風堂的水牌上一掛上羅昱修的牌子,通常不出兩個時辰之內戲票就會售罄。
月佼被他倆一唱一和惹得心癢癢,躊躇不已地扁扁嘴,紅著臉訥訥道:&ldo;可是,方才在嚴大人面前……尷尬成那樣,我……&rdo;
&ldo;尷尬個鬼,咱們也是為了差事,又不是當值時間瞎玩鬧,&rdo;雲照索性攬住她,&ldo;再說了,他今日剛回來,指定會被召進宮去的,哪有閒工夫搭理咱們。走,趕緊回官舍換衣衫。&rdo;
江信之的家就在京中,今日被家中高堂派人召喚,只能蔫頭耷腦地回家綵衣娛親去。
晚飯過後,月佼與雲照、紀向真、蘇憶彤一道去了松風堂,在雲照提前訂下的二樓雅間內就坐。
幾人熱熱鬧鬧地就著茶果點心有說有笑,等著好戲開鑼。
&ldo;……你們瞧,你們瞧,&rdo;紀向真笑嘻嘻地指著月佼,&ldo;她還是不會嗑瓜子。&rdo;
雲照與蘇憶彤齊齊看向月佼,惱得月佼揚手就將那顆咬得爛糟糟的瓜子隔桌朝紀向真丟去。
&ldo;關你什麼事,妖女就是這樣嗑瓜子的!&rdo;
紀向真哈哈大笑,跳起來邊躲邊嚷:&ldo;你噁心不噁心?咬過的東西還往別人身上丟!&rdo;
&ldo;沒你噁心!&rdo;月佼氣鼓鼓瞪他一眼。
蘇憶彤笑著抓了幾顆瓜子在手上,對月佼道:&ldo;來,看著,我教你。&rdo;
&ldo;偏不看!不學!哼。&rdo;月佼扭頭瞪著戲臺。
雲照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ldo;技多不壓身,總是嚼瓜子殼會長不高的。&rdo;
不是好人,三個都不是好人!
月佼氣哼哼跺腳,站起來走出去兩步,趴在雕花扶欄上,轉頭瞪向笑成一團的那三人,小聲挑釁:&ldo;沒有人給你們剝瓜子,所以你們就只能自己嗑。哼!&rdo;
不得不說,雲照的耳朵還挺尖的,笑鬧之中竟仍將月佼那句小聲的挑釁聽了個一字不落,頓時兩眼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
她以食指不疾不徐敲著桌面,略揚聲道,&ldo;喲喲喲,我聽著這話怎麼好幾個意思呢?給你剝瓜子的人是誰呀?&rdo;
月佼窘然一窒,飛快地將頭轉回去,拿後腦勺對著他們,不給他們看到自己突然又紅的臉‐‐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在臉紅什麼。
她身後的紀向真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忽然張了張嘴,&ldo;哦&rdo;了一聲。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戲臺上便響起鑼磬之音。
《將魂傳》是&ldo;公子發財&rdo;的成名之作,問世於四十多年前。彼時大縉正被一個叫&ldo;新學&rdo;的流派籠罩,尊男卑女極其嚴重。
那時的大縉姑娘們終生只能在後宅中被困做籠中雀鳥,不能像如今這般進官學讀書,更不能像月佼、雲照、蘇憶彤她們這般,憑自己的本事考官入仕。
甚至不能在無父兄或夫婿的陪同下走出家門。
在那個時候,多數人都認為,中原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成就,便是孝順公婆、得夫婿歡心、生下許多孩子…&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