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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一早律師那邊就傳來訊息,說受害人承認了自己說謊,她並沒有在案發現場聽到沈桐的聲音,一切都是緊張害怕導致的錯覺。同時,對她指甲裡的衣物纖維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和沈桐當時穿的衣服纖維並不一致,那根頭髮絲dna檢測相似度也未達到標準,被認定不屬於沈桐。
最讓蘇烈意外的是出現了一個不在場人證——盧羽勛。他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沈桐被羈押的訊息的,竟然主動去公安局為沈桐作不在場證明,說案發當天他曾在六點半左右見過沈桐,看見他的車在路上堵了很久。
所說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了,沈桐被無罪釋放。
要去接沈桐了,最高興的還得數蘇烈。他鬆懈了緊繃好幾天的神經,跑進浴室匆匆忙忙沖了個澡,又颳了胡茬子,還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幾天他幾乎沒閤眼,把自己折騰得不比被羈押好到哪裡去,估計沈桐都沒有他憔悴。
周明翰開車載著幾個人往看守所趕,蘇烈盯著盧羽勛低聲問周明翰:「為什麼他也來?」
盧羽勛自己答了:「沈桐是我朋友,來接他不是應該的麼。」
蘇毓也說:「是啊,這次還多虧了羽勛作證,不然小桐的不在場證明仍然沒有,搞不好還要靠取保候審才能出來。」
蘇烈質疑:「你真的在路上見到他了?」
盧羽勛笑了笑:「當然,我怎麼可能作假證。要不是真的見到他,我也不可能把時間地點說得都對。」
蘇烈:「就是因為你說得對,我才懷疑你。那麼巧你就在路上碰到他,那麼巧你就記得路段和詳細的時間,還那麼巧你就知道能幫上他的忙?盧羽勛,你不會是跟蹤他吧……」
蘇毓斥責道:「住嘴!小烈你太沒禮貌了,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次羽勛幫了大忙,你不感激就算了,還生出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快點向羽勛道歉!」
「沒關係的阿姨,」盧羽勛說,「我做這些是為了我自己的朋友,別人怎麼看怎麼想都不打緊,我問心無愧就行了。」
他看向蘇烈,目光友好而真誠。蘇烈小心眼兒地呸了一聲,側過身去靠在了後座上,他決定在見到沈桐之前誰都不理。
沈桐這幾天是真冤,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困在這陰冷之地消磨意志力,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最痛苦的是什麼都做不了。雖說民警對他都很客氣,基本生活需求都不曾約束過,但每每看著周圍那些犯了事的人或頹喪、或偏激、或悲憤、或懊惱的情緒表露,他就覺得自己也快熬不住了,快要被那些情緒侵染。
不過也有個好處,他琢磨出一首新曲子,風格黯然悲慼,背景蕭索荒涼,極度貼合他這幾天的心境,估計配好了詞能被一大批沉鬱不歡的人群追捧——但沈桐並不建議,因為有可能勾起抑鬱症患者的自殺傾向。
出了看守所的大門,陽光普照大地,碧空萬裡無雲,連空氣都新鮮無比,整個人立馬敞亮了。沈桐自打來到這世界以後就沒今早這麼高興過,高興裡又含著委屈,畢竟是受過幾天的罪,見到了親人就壓制不住這種委屈,開了鍋似的「咕嘟嘟」往外冒著泡。他快步走到親人面前,率先被淚光閃爍的蘇毓抱了一下,又被周明翰笑著拍了拍肩膀。
盧羽勛也在這兒倒讓他很訝異,但沈桐知道是他出面做了不在場證明,感激之下便要和他握個手道個謝什麼的,卻被盧羽勛撈著抱了個正著。
蘇烈當場炸毛,心說我還沒抱他呢,你丫竟然先抱了!不對,不是先抱後抱的問題,你丫就不該抱他!可蘇烈又沒有底氣去發火,思量這次事件的全過程,在場幾個人都有功勞,唯獨他自己什麼都沒做,就連給沈桐送東西都失敗了……
蘇烈憋屈,難受,想死。
那是他的崽啊,他竟然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