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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名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怎麼就忍了下來,而且到這會兒還在忍耐。
好在這種忍耐很快就不必持續,嚴衡走了沒幾步,已經軟掉的小嚴衡就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離開了溫暖的巢穴,回到了它平日裡垂掛的位置。
吳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任由嚴衡把他放在榻上,用大氅重新包裹了一遍。
但心理上一放鬆,身體上的痠疼和疲乏便接踵而至。案幾就是塊木板,又窄又硬,躺在上面怎麼可能舒服,更何況上面還壓著一個打樁的壯漢。就背脊處傳來的痛感判斷,吳名估計自己的後背很可能都已經硌出青紫了。
&ldo;夫人……&rdo;
聽到嚴衡喚他,吳名下意識地抬頭,發現嚴衡正抓著褻衣,一臉擔憂。
吳名愣了愣神,隨即注意到雪白的褻衣上竟然染了幾縷血紅,而這幾縷血紅的來歷……
回想了一下嚴衡之前的動作,吳名很快記起那褻衣似乎被他用來擦拭[下]身,不由得臉色一黑,原本只是麻木的某處也突然間刺痛起來。
&ldo;我去叫醫官。&rdo;嚴衡丟下褻衣就要起身。
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吳名趕忙把嚴衡拽住,&ldo;叫什麼叫,他們那半吊子醫術還不如我呢!&rdo;
這麼一停頓,嚴衡也意識到這種事不好驚動外人,終是猶猶豫豫地停下腳步,轉回身,重新解開吳名身上的大氅,想要檢視傷口。
這一次,吳名沒再阻止,只提醒嚴衡,他的荷包裡有止血的金瘡藥,讓嚴衡取出來幫他塗上。
嚴衡把傷處仔仔細細地檢視了一遍,沒有直接給吳名塗藥,披上衣服,起身叫人送熱水進來,準備先給吳名擦身。
但剛一開啟屋門,姚重那張金閃閃的面具便映入眼簾。
姚重已經在外面等半天了。
為了避嫌,姚重沒和嚴衡、吳名一起聽呂良說話,領著侍衛守住了屋外的走廊兩端。
但眼看著一個時辰都要過去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姚重終是按捺不住地過來催促,結果剛一走到門口就聽出裡面聲音不對,嚇得他趕忙把身後侍衛攆回原位,獨自留在門口給嚴衡當門神。
好不容易等到裡面沒了聲響,姚重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敲門提醒,嚴衡倒是主動開了屋門。
瞥了眼嚴衡身上的衣服,姚重就知道他剛才沒有聽錯,趕忙把嚴衡擋在屋內,低聲詢問道:&ldo;主君有何吩咐?&rdo;
&ldo;讓人送些熱水和乾淨的白布過來。&rdo;嚴衡道。
姚重一愣。
熱水倒是容易理解,但白布,還得是乾淨的……這是……
姚重立刻將目光瞥向屋內。
&ldo;快去。&rdo;嚴衡輕咳一聲,擋住了他的視線。
姚重訕訕一笑,卻沒急著離開,轉而問道:&ldo;主君,隔壁那兩個要怎麼處置,還一起關著?&rdo;
&ldo;分開吧,把後來的那個送別出去。&rdo;嚴衡道,&ldo;別讓他們跑了,但也不必苛待。&rdo;
&ldo;諾。&rdo;姚重領命而去。
姚重一走,嚴衡便關上屋門,轉身回到榻前。
&ldo;疼嗎?&rdo;嚴衡試探著問道。
&ldo;現在問這個有意義嗎?&rdo;吳名回了他一雙白眼,見他一臉自責,只好話音一轉,&ldo;放心,死不了的。&rdo;
嚴衡扯了扯嘴角,試圖回應吳名的玩笑,但終是沒能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