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是不是想我了?”(第1/2 頁)
油燈明暗搖晃,映著牆壁上一雙人影。
七日未見了,段景忱慍怒的目光下,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思念。
以及,害怕。
害怕他開口要說,這麼久以來,都是因為母妃的命令,他才會接近他。
害怕他說,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方便保護他,入戲而已。
但他並沒有說這樣的話。
澄澈雙眸看著段景忱,眼波流轉,灼灼其華,片刻,伸出手,主動抱住了他。
那一身才沾染了殺戮的骨頭,在段景忱懷中又變得酥軟。
“忱哥哥。”一聲,叫得似水溫柔。
段景忱瞬間怔神,而後僵硬脊背終於放鬆,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緊張他情意非真,竟緊張到這種程度。
氣息粗重,段景忱將臉埋在他頸側,上癮一般感受他的氣息。
真心在此處,不必宣之於口。
為何要懷疑他。
“還在流血呢,先上藥吧。”他跟段景忱商量道。
萬般不捨,段景忱鬆開了手。
他起身去一旁取來創藥,又道:“去床上吧,舒服一些。”
舒服一些,卻也沒舒服多少,這木床又窄又硬,跟王府雲泥之別。
段景忱卻並沒有挑剔。
二人相對而坐,他小心掀開段景忱的袖口,還好,傷得不深。
他將藥粉撒上去,然後低下頭,輕柔呼氣替他緩解痛楚,再用布條包紮好,道:“傷處不能沾水,這幾日就不要沐浴了,等我一下。”
他起身出去,找了塊巾帕透溼,回到床邊道:“我替王爺擦擦灰塵。”
不知是因為好幾日沒見了,還是因為這屋子是他長大的地方,覺得禁忌,亦或是因為坦白了身份,一時還不自然,總之,他伸手給段景忱寬衣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羞恥。
暗暗調整好呼吸,他解開段景忱衣帶,袒露他胸膛,又觸碰到他的身體,發現他也在發燙。
微涼的巾帕在肌膚上游走,若即若離感感受指尖的溫度,段景忱垂眸看著他,“為何不早跟我說?”
說你是母妃的人,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他低頭給他擦拭著身子,淡淡道:“你是宣王殿下,陰暗處的血汙,不能沾染到你身上。”
他是宣王殿下,所以要清白一身。
所以災禍和罪孽,都要負在他身上。
段景忱唇面乾澀,心頭湧動起一陣酸楚,說不出話來。
而眼前的人面色從容,似乎覺得一切本就該是這樣。
繞過傷口,他替段景忱擦完上身,又半跪到床下替他脫鞋襪。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私心。”他動作不疾不徐,語氣也是慢慢的:“我不想王爺只當我是一把有用的刀,我想讓你喜歡我。”
房中靜寂無聲,段景忱在沒說什麼。
他替段景忱擦完後,站起身,去熄了桌上的燈。
一片黑暗,他隔著距離,在夜色中問:“忱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
才殺了那麼多人,他手上還染著血腥,段景忱卻在這殺伐堆砌的溫柔鄉里痴醉沉淪。
他主動擁抱段景忱,一下一下,若即若離地親吻。
撥出的氣息灼熱燙人,夜色中,段景忱望著他,心跳聲狂亂撞擊著胸膛,而後聽見他膩人的撒嬌聲:“忱哥哥,也抱抱我啊。”
動作比往常溫柔了千百倍,段景忱喑啞問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要經歷什麼樣的煉獄,才能把一個人訓練成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喘息聲微微顫抖,段景忱繼續問:“為什麼會喜歡我?”
為什麼會喜歡一個讓你受盡苦難